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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道,易州,五回縣。
三萬蒼梧北海水師,不可能全跟謝玄陵進入柔然,所以孟威特意留下了一萬人,一是為了看護保養戰船,二是預防高句麗生出異心。
有五牙大艦在,如果高元昊膽敢入侵中原,一萬水師士卒能渡海遊江,截斷其後路,再配合河北道邊軍,來個兩麵夾擊!
除了這由水轉路的兩萬士卒外,謝玄陵麾下還聚集著兩萬五千名府兵。
其實半島戰事結束後,這些人完全不必冒險進入草原,躺家裡,等朝廷收拾完柔然,該賜下的封賞,一分都不會少。
謝玄陵也給了他們機會,願意返鄉者,絕不阻攔,但他們還是來了,甚至某些重傷員,因為被遣送回老家的事情,跟頂頭上司鬨得不可開交。
五回縣校場,四萬五千將士肅立無言,氣氛壓抑且焦躁。
謝玄陵負手站在將台之上,青衫依舊,但跟他而來的幾位將領,神色卻一個比一個難看。
兵部左侍郎許文遠,一年近五旬,麵容儒雅的官員,此刻正對著一位身著七品綠色官袍的縣令苦笑連連:“王縣令,並非本官催逼,實在是軍情緊急,謝都督麾下兒郎們亟待更換兵甲,開赴前線。這武庫…”
河北道行軍總管張世傑,一張國字臉上寫滿了無奈,幫腔道:“王明府,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有乾係,本將與許侍郎一同擔待…成麼?”
綠袍縣令朝著兩位品階遠高於自己的官員拱了拱手,語氣不卑不亢道:“許侍郎,張總管,非是下官有意拖延。”
“朝廷法度,武庫兵甲調撥,需有陛下聖旨、三省手令、兵部勘核、刺史府文書、本地縣令副署,五者缺一不可。”
“如今下官不見陛下聖旨,如何能破例?”
“這批武備若未進我縣庫房,下官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不成!”
王明府條理分明,堵得二人一時語塞。
許文遠抓耳撓腮,不知該從何處著手勸誡,如果換做一般縣令,敢這麼跟兵部左侍郎說話,僅僅一條頂撞上官的罪名,就能讓其吃不了兜著走,但這位…
“放你娘的屁!”
孟威一步踏出,罵道:“老子們提著腦袋在海上,在半島跟倭寇拚命的時候,你他娘的在哪兒?講規矩?柔然蠻子辱我中原甚久,你還擱這磨磨唧唧,信不信老子拆了五回縣的破武庫?”
淮南道行軍總管陳明雖未飆臟話,可握著刀柄的手,也悄悄使著勁,“張總管,你乃河北道軍事主官,如今竟連一縣武庫都打不開?莫非這五回縣,已非我蒼梧疆土?”
麵對眾將的怒火,王明府渾不在意,轉身吩咐道:“打開丙字庫!”
衙役應聲而去。
庫門吱呀作響,緩緩開啟。眾將引頸望去,待看清庫內情形,更是氣得幾乎炸裂。
那所謂的丙字庫內,擺放的哪裡是寒光閃閃的兵刃,分明是各式各樣的農具:鏽跡斑斑的爬犁、磨損嚴重的鋤頭、還有一堆不知用途的木棍和竹竿!
謝玄陵眯起眼,心中暗暗道:好一封…請戰書!
“王縣令,我等不是敵人,你…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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