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蠟燭的光暈驅散了外麵的血色黃昏，營造出一片虛假而溫暖的寧靜。納蘭明慧正襟危坐，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聽到腳步聲，她立刻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充滿了期盼與不安。
“楚大哥，是……贏了嗎？”她的聲音細若遊絲，仿佛害怕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楚昭南脫下那身沾滿血汙與塵土的外衣，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憊，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沒錯，我們贏了。”
他沒有說出“慘勝”二字，隻是沉默了片刻，補充道：“不過，雅兒她的族人……死了不少。”
“戰爭……真是可怕。”納蘭明慧的眼中流露出真誠的悲傷，雖然她對那些死去的人毫無印象，但“死亡”這個詞本身就足以讓她感到恐懼。她低下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困惑地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迷茫：“對了，楚大哥，剛才你們在外麵交戰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感覺……感覺自己的一個很重要的親人好像……離世了。可你不是說，我的親人早就被清兵殺光了嗎？”
她的語氣天真而純粹，隻是在陳述一個奇怪的感覺。
然而，這句話卻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楚昭南的心上。他看著她那張純淨無瑕的臉，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父女連心，血濃於水，即便記憶被強行抹去，那份刻在靈魂深處的感應，卻依然穿透了攝心術的封鎖。
他不能承認，也不敢承認。
楚昭南迅速收斂心神，臉上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用一種安撫的語氣解釋道：“應該是因為你太擔心我出事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產生這種錯覺。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是這樣嘛……”納蘭明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楚昭南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讓她心中的那絲陰霾瞬間散去。她抬起頭，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仿佛能照亮這頂被悲傷籠罩的帳篷。
“楚大哥，你能平安歸來，真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伸出手，想為他整理一下淩亂的衣領。
看到納蘭明慧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楚昭南心中一動，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故意將氣氛引向更加曖昧的方向。他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自己來就行。”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脫下了那件沾滿血汙與塵土的外衣，隨手扔在一旁。隨著衣物的褪去，他健碩而線條分明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燈光下，幾道新鮮的傷疤在古銅色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醒目，充滿了野性的力量感。
“哎呀！楚大哥，你乾嘛又脫衣服！”納蘭明慧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像被火燒了雲。她仿佛被那結實的肌肉燙到了眼睛，頭不自覺地猛地扭到一邊，心臟怦怦直跳。
“嗯？”楚昭南故作無辜地挑了挑眉，一步步向她走近，聲音裡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你不是要幫我整理衣服嗎？我現在脫下來，不是更方便你‘整理’嗎？”
“哪有！”納蘭明慧急得跺了腳，聲音都變了調，“我是想幫你……幫你整理一下領子！你，你居然又把衣服脫光了，你……你太壞了！”她不敢回頭，隻能用手背不停地扇著自己發燙的臉頰。
楚昭南走到她身後，沒有碰她，隻是低下頭，溫熱的氣息輕輕吹拂在她的耳廓上，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明玉，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這句話像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納蘭明慧。她渾身一僵，整個人都石化了。帳篷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蠟燭燃燒的“劈啪”聲。
過了許久，她才用一種近乎蚊蚋的聲音，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能感覺出來……可，可是，雅兒姐姐她……她對你那麼好，我不能……不能對不起她。”
“她不會怪你的。”楚昭南的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他繞到她麵前，蹲下身，仰視著她那雙慌亂的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可不僅僅隻有雅兒一個女人。我還有兩個女人，而且……她們已經為我生了不少孩子了呦。”
這個秘密如同一道驚雷，在納蘭明慧的腦海中炸響。她震驚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微張，完全無法處理這個信息。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些……雅兒姐知道嗎？”
“她還不知道。”楚昭南坦然地承認，隨即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深邃，“不過，作為我的女人，肯定要接受我的一切，不是嗎？”
納蘭明慧看著他，看著他臉上那種理所當然的表情，心中的慌亂漸漸被一種奇異的平靜所取代。
她眨了眨眼，用一種評價事物的、出奇冷靜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楚大哥，我發現……你有點渣哦。”
“渣？”楚昭南愣了一下，隨即失笑出聲，他站起身，負手而立，仿佛在闡述一個至理名言，“這叫男兒本風流。大丈夫當三妻四妾，開枝散葉，方不負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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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理！”納蘭明慧立刻反駁道，臉頰依然通紅，但眼神卻變得清亮而堅定，“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全心全意。雅兒姐姐那麼好，你不該這樣對她。還有……還有那兩個為你生孩子的姐姐，她們更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楚昭南看著她那副認真又執拗的模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更加有趣。他上前一步，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我又沒有對她們不好，她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當然……你也是。”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可我還是覺得，隻愛一個人才是正確的。”納蘭明慧倔強地抬起頭，儘管臉頰緋紅，但眼神卻異常清澈，像一汪不容玷汙的清泉。
“那你隻愛我一人不就好了。”楚昭南低聲笑道，那笑聲裡充滿了邪魅與自信。話音未落，他伸出有力的手臂，一把將納蘭明慧緊緊地、不容抗拒地擁入懷中。
“啊！”納蘭明慧驚呼一聲，整個人撞進了一個堅實而溫熱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那聲音如同戰鼓，擂得她心慌意亂。她的臉頰緊緊貼著他，那陌生的男性氣息瞬間包裹了她，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楚大哥，你……你放開我。”她的聲音因為羞澀和緊張而微微顫抖，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卻使不出一絲力氣。
“我不放。”楚昭南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低沉而霸道，仿佛是在宣告一個既定的事實，“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明玉。你這輩子，都逃不掉的。”
“你……你也太霸道了。”納蘭明慧在他的懷裡掙紮著，但那掙紮更像是欲拒還迎的撒嬌。
“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就是應該霸道一點。”楚昭南低頭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裡仿佛有旋渦，要將她的靈魂徹底吸進去。
他不再給她任何思考和反駁的機會。
他低下頭，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那兩片因驚愕而微張的、柔軟的嘴唇。
“唔……！”納蘭明慧的腦中“轟”的一聲炸開。她用力地推拒著他，捶打著他的肩膀，可她的所有反抗，在他鋼鐵般的懷抱裡，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的吻，從最初的強勢掠奪，逐漸變得溫柔而纏綿，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魔力，一點點瓦解著她的意誌。
她的掙紮越來越弱，推拒的手臂漸漸無力地垂下。她似乎認命了，又或者說，在她內心深處，那份被壓抑的、對依靠的渴望，終於戰勝了理智的堤壩。她那緊閉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然後，她開始生澀地、試探性地回應起他的吻。
隨著她笨拙的回應，楚昭南的吻變得更加深入。帳篷內的空氣越來越熾熱，酥油燈的光暈在他們身上搖曳。他的一隻手開始不安分地遊走，靈巧地解開了她腰間的衣帶。
月光白的旗裝，如一片凋零的羽毛，悄無聲息地滑落在地。
楚昭南攔腰將她抱起，兩人一起慢慢地倒在了那片柔軟而溫暖的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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