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傑走到其中一個隊的最後麵。
另外兩隊也是同樣長。
照現在的速度排到售票口不是中午十二點就是下午一點,上午有回河南的火車那也是黃花菜都涼了。
他站在隊尾有幾分鐘,身後就排了十幾人,而且他站在原地沒有前進一步。
看來前麵有人插隊,否則隊伍不會不往前移動。
彆看有的人在隊伍邊上和人說話,說著說著就插進了隊伍了。
有的是幾個男的一起硬擠進隊伍,由於人多也沒人敢吱聲。
這是2004年底的東莞東站,每天打架的人時爾發生,打完就跑。
鐵路警察也是忙不過來。
還有一些投機倒賣車票的,時常會插隊。
這些票販子買到票後再在站前廣場公開售賣,而且比車站的票貴一半。
不過票不假,有些人嫌隊長不願排隊就買這種黃牛票。
那時買火車票一個身份證可以買多張票,所以就有人想到這賺差價的黃牛票。
出門在外,遵紀守法是必須的,但不能太守規矩。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夏良傑早已明白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做什麼事情都要動腦子想辦法,不能循規蹈矩。
規矩都是給底層的老實人定的,聰明人從來不守規矩。
就像這個排長龍買火車票一樣,你老老實實在後麵排隊,請問你什麼時候能買到票?
前麵一會有幾人插隊一會又有幾人插隊,你不敢說又不敢跑前麵插隊,你又在埋怨彆人不守規矩。
現在夏良傑就遵循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這一句至理名言。
他點上一支煙,果斷從隊伍中走了出來。
一手插兜一手夾煙抬頭挺胸從兩個縱隊中間向前大步走出。
兩個隊伍的人看見有人往前走,都不知道他是乾什麼的,他也沒有向兩邊隊伍插隊的跡象,所以也沒人敢叫住他。
離窗口還有幾米遠時,兩隊的人才意識到他不是想中間插隊,而是直接在售票口插隊。
後麵的人都想叫住他,看他人高馬大而且氣勢洶洶,有幾人想發聲都被同夥攔下。
前麵的人更不願惹事,他們快到窗口了,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吧!
夏良傑快走到售票口前,突然有一個女的喊道:“他媽的叼毛,想插隊呀!”
這口氣!夏良傑有點熟悉好像是皖西那邊的。
現在不能插隊,有一個人發聲你不教訓她,就會有第二、三個人發聲,到時候引來了警察真插不了隊了。
夏良傑迅速轉身返回女生發聲的大概位置,聽聲音應該在隊伍的前半部分。
夏良傑陰沉著臉眼神惡狠狠地掃視了附近兩隊的人,不緊不慢地問:“剛才那個三八在這裡雞叫,你不是話多嗎?敢雞叫不敢承認?”
夏良傑的聲音不大但讓人不寒而栗。
剛才喊話罵人的女生染了一頭紅黃相間的披肩長發,看穿著打扮都不像一個好女孩。
應該是看見有個英俊帥氣高大壯實的青年走到隊伍前麵,她就想喊一聲調戲一下並引起他的注意。
誰知夏良傑不解風情返回來有點想教訓人的意思。
她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和一股騷勁想跟他扯幾句,但是她後麵的男生慌忙把她衣服上的帽子戴她頭上,並小聲提醒,“潘小萍,這是火車站什麼樣的人都有,彆給我惹麻煩。”
她看對方的樣子確實有點嚇人,就默默低下了頭,後麵的男生應該是她男朋友。
夏良傑現在的勞改發型,潘小萍沒認出來他。
她帽子戴的及時,低頭也及時,他也沒認出她。
她還是說話帶臟字,還是喜歡和帥氣男生搭訕,她算是和以前比沒有任何改變,隻是整個人看上去很風騷。
夏良傑又環視了一下兩邊的人,提醒道:“排好你們的隊,彆他媽的多管閒事,沒事找不自在,剛才那個雞叫的死三八給我聽著,出門在外管好你那張滿嘴噴糞的嘴,一個女的不要張嘴閉嘴他媽的。”
夏良傑說完把手中的煙頭重重摔在地上,然後用腳碾滅。
接著朝前麵窗口走去,夏良傑的氣勢還真震懾住了這些人,竟然沒一個人敢出聲。
潘小萍的雙眼翻了又翻,對著夏良傑的背影小聲罵道:“他媽的他媽的,你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