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年知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全是慕白白那雙乾淨又愚蠢的眸子。
內心煩躁之餘,衝了兩個澡還是沒能將她從自己的腦海中抽離出去。
想起很早之前,那個人也是這樣沒臉沒皮,還有那一句接一句的彩虹屁。
年知行要被折磨瘋了,閉上眼都是她交織的身影,笑的、委屈的、癟著嘴的、還有笑靨如花的狡黠模樣。
他豁然從床上站了起來,煩躁的揉著自己頭發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煙和火機往陽台方向走。
今夜是除夕夜,熱鬨的煙火一直到後半夜才漸漸小了下去,空氣中始終飄著硝煙味道。
他撐在陽台的扶手上,透明的玻璃欄杆映襯出他錦緞睡褲下的修長雙腿。
男人抽煙的動作很性感,喉結一滾一動,修長的手指將煙送入口中,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
他眼睛微微眯著,吹著凍人的晚風,終於是清醒了一些,他打算抽一根煙就回去,放空思緒睡覺。
然而一根煙還沒抽完,隨著他不經意的視線掠過,他的瞳孔逐漸在泳池方向凝住。
泳池上一道纖細的身子漂浮在泳池中央,她雙手打開,一動不動,隻留一個鼻子在水麵上續著命。
年知行眼睛都瞪直了,臉上的表情五彩紛呈,比煙花還要精彩。
“臥槽!”
片刻後,他罵了一句國粹,扔掉手中的香煙大闊步往樓下跑去。
零下十四度!戶外泳池都足以結冰的程度,她擱裡頭遊泳!
她再是地府閻王爺的親閨女,這具身體也是肉體凡胎。
年知行真佩服她這腦子,也慶幸自己夠快,跑幾步的功夫就到了一樓花園中的泳池上。
慕白白脫了外套泡在水中,睡著了似的沒有動靜。
“慕白白”
他急切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張開雙手隨風漂逐。
年知行擔心她真的死了,顧不得刺骨的冷意就這麼跳下的水,全天流動泳池比想象中的溫度要高一些,並沒有岸上的風那般冷。
他顧不得那麼多,遊到慕白白身邊,將她的頭拖出水麵。
水嘩啦一聲,從她臉上滑下,蒼白的麵容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紅。
年知行去探她鼻息,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呼氣,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單手環著她的腰肢往岸邊遊。
浸濕的衣服露出水麵很冷,冷得年知行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像有密密麻麻的針在紮。
咬著牙將她放到了岸邊,上岸的時候還是凍得他夠嗆,顧不上自己,隨手扯下她放在太陽椅中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抱著往屋內衝
但凡再遲一些,年知行都覺得自己凍成僵硬的雕塑。
冷風刮來,他的睡衣被水打濕黏在身上,冷得如墜冰窖。
不過二十幾米的距離,他生平第一次跑的這般艱辛,在踏進屋子時,被暖氣包圍才有了一點活著的感知。
他討厭寒冷,誠如此刻,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浴室打開淋浴頭不斷用溫熱的水衝著自己的身體。
怕慕白白也凍僵,他還好心的將她丟進浴缸,給她開了最大的水流泡著。
一直衝了能有個五六分鐘,年知行的手指才能蜷縮,隻是噴嚏一個接一個,鼻子也堵的難受。
慕白白就是被這個聲音吵醒的,迷糊的睜開眼環視一圈才在淋浴房裡看見穿著睡衣睡褲仰麵淋水的男人。
他抬起手去摸臉上的水,微微抬起的手臂露出那截勁瘦的腰,上麵的腹肌和人魚線隔了一麵玻璃門也能看得見,隻是可惜有水蒸氣,若是沒有她一定可以看得更仔細。
這一刻她突然懂了年溪淼的快樂,也懂了她非得睡祁鳴的決心,好像她現在,也挺想睡年知行的,他看起來就很好睡的樣子。
淋浴房的水聲戛然而止,玻璃門被嘩啦一聲打開,他一隻手將頭發往後攏,一隻手去拿架子上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