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開的路上,慕白白問他要去哪個家,年知行思忖了幾秒,突然低落的說自己沒有地方去。
慕白白滿腹狐疑,他的家多得像米一樣,怎麼就沒地方去了。
年知行神色還是難掩低落
“家裡沒人,那隻是房子,空蕩蕩的不想回去”
慕白白覺得他這話沒錯的同時又覺得不對,自相矛盾。
“你不是一直都一個人住的嗎?”
年知行點點頭,垂著眸子。
“大概是喝了酒,難免惆悵”
慕白白悟了,畢竟那麼多千古名句,就是在喝醉之後做出的,看來男人確實是喝了酒之後會有很多感觸。
現在想想也是,難怪年知行今晚那麼多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論,都是酒精作祟。
“那你去哪兒?”
回應她的又是一陣沉默,就在慕白白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年知行突然說話了。
“跟你走”
“什麼?”慕白白拔高聲音
“先陪你去警局,結束後我有感謝禮送你,我們順道去拿”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想把她拐回家。
或許以前並不想,但今晚特彆想。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那兩顆糖,喚醒了他差點死去的記憶。
慕白白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黏性,頭大的按著腦袋,利用傳聲符約見了駱岑裡之後,她掉頭往總局而去。
一個小時後,她終於見到了胡芬的屍體。
被駱岑裡從藏屍櫃裡拉了出來,率先看到的兩隻青白的腳,上麵綁著名字牌,身上還蓋著白色的布,遮住了死者的遺容。
在屍體被放到解剖台上之後,駱岑裡扯開了上麵的白布,被剖開的胸腔率先映入眼簾。
慕白白沒動,還伸手攔了一下駱岑裡。
駱岑裡不解,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為
床上的屍體忽然就動了,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頭僵硬的轉了九十度,全白的瞳孔沒有瞳仁,就這麼精準的找到了慕白白的方向。
明明沒有焦慮,慕白白卻能感覺對方在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目露祈求。
“我知道你的冤屈了,我會幫你找出凶手的”她平靜的說,更像是安撫和承諾。
片刻後,屍體的頭轉了回去,豁然就躺回了驗屍台上,事情發生的太快,仿佛之前的驚坐隻是他們的錯覺。
駱岑裡是第一次遇見屍變,一顆猛烈跳動的心臟,許久未能平息。
慕白白已經抬手掐訣了,金光從她指尖外泄,到胡芬的頭上,轉了一個圈之後,又折了回去。
慕白白收回手,神色微擰。
小半晌後,她那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聲音才響起替他解了惑。
“胡芬的魂體被吞了,留在屍體裡一抹執念,她有冤屈,剛剛執念消散了,可憐的人啊,不會有來生了。”
難怪,難怪她死後不會去找那個老奶奶,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找,她的魂體早就被吞沒了。
慕白白有些難受,死其實不可怕,都會入輪回,不過是重新開始罷了,但魂飛魄散可怕啊,因為這意味著就此結束。
旁邊的駱岑裡在努力消化慕白白的話,胡芬的魂魄都沒了,那她連重活一世的機會都沒有了是嗎?
他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下來
“胡芬的致死刀口是胸腔這一道,沒有任何麻藥,生剖的,死後還被取走了心臟,整具屍體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可認定身份的線索,凶手很專業,也很有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