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成盯著他看了半天,沉吟片刻,擺了擺手,“最多給你們六門!估計給多了你也沒那麼多炮兵!”
“好嘞!謝謝旅長!”孫保民喜出望外,又忍不住補了一句,“對了旅長,我剛才看海先生的清單上,還有六門高射炮!”
“你瘋了?”華國成嗓門陡然提高,“那可是比步兵炮還稀罕的寶貝疙瘩!
咱們全師也就兩門,打一炮都得師長批條子、備案登記,這你也敢想?”
孫保民連忙擺手,“旅長,我不是想要據為己有,就是想拿出來臨時用一下!
您想啊,有115師各兄弟部隊聯動掩護,地麵上的鬼子咱們有的是辦法對付。
可萬一鬼子派轟炸機來呢?彆說轟炸機,就是偵查機我們也受不了啊!
那些鐵疙瘩在天上扔炸彈,咱們手裡的機槍、步槍根本夠不著哇!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鬼子的飛機,把海先生曆經千辛萬苦運過來的物資給炸成灰燼吧?
那咱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華國成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孫保民這話確實在理,物資再多,也經不住飛機轟炸,防空確實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他盯著孫保民,“高射炮你們會使嗎?那玩意兒可不是迫擊炮,操作複雜得很,不會用純粹是浪費彈藥!”
“會!絕對會!”孫保民拍著胸脯保證,“年初海先生給咱們送過蘇羅通高炮,張支隊長當時還特意讓賴興華同誌帶著我們操練了半個月,瞄準、裝彈、射擊的流程我們都爛熟於心,絕對不會出岔子!”
華國成沉吟片刻,終於鬆了口,“好吧!那就先把高射炮拉出來,臨時布置防空陣地!
記住,隻是臨時用用,等物資轉運完、任務結束後,必須原封不動交還旅部,少一個零件都唯你是問!”
“好咧!謝謝旅長!”孫保民喜出望外,差點蹦起來,轉身就要跑。
“等等!”華國成突然開口喊住了他。
孫保民連忙停下腳步,轉過身敬了個禮:“旅長還有什麼指示?”
華國成目光掃過穀口忙碌構建陣地的戰士們,語氣凝重而果決,“等你們新一團的後續部隊到齊了,立刻組織人員,給新二團、四團和五團各送一批武器彈藥過去!
尤其是機槍和擲彈筒!”
“旅長就是高!高瞻遠矚!”孫保民伸出大拇指,由衷地點了個讚。
時針指向下午四點多,新一團的後續部隊陸續趕到了疊窩寨。
孫保民半點不含糊,當即帶著人直奔武器堆,按清單麻利地補齊了裝備。
光三八式步槍就領走了兩千支,還有擲彈筒五十具、重機槍六挺、輕機槍三十挺,機槍連就有了。
六門迫擊炮加上配套炮彈,火速組建起迫擊炮營,再把六門高射炮劃拉到位,防空炮營也應聲成立。
他一聲令下,戰士們立刻扛著武器、拖著炮架,在山穀兩側的高地和穀口構築陣地,鐵鍬鏟土的“沙沙”聲此起彼伏。
炮兵營的戰士們動作更是麻利,扛起高射炮的炮管就跑向山穀兩側的製高點,鐵鍬翻飛間,掩體快速成型。
短短半個時辰,六門高射炮便穩穩架設在了山穀兩側的高地上,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蒼穹,炮位之間相互呼應,一張嚴密的防空網就此鋪開,連空中的飛鳥都休想輕易溜進山穀。
就在這時,穀口傳來一陣密集的軲轆聲和騾馬嘶鳴聲,六團張團長帶著先頭部隊和第一批組織起來的老鄉趕到了,他們帶來了獨輪車和騾馬車。
孫保民見狀,立刻抽出三個連的兵力,組建了三個運輸隊,給新二團、四團和五團運送武器彈藥。
華國成站在高坡上,看著眼前有序推進的部署,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
這時,參謀快步跑了過來,遞上一份電報:“旅長,總部回電了!
同意咱們的轉運方案,115師各團已經開始聯動,預計黃昏前就能形成全方位掩護圈!另外,新二團、四團和五團也運動到了指定區域!”
“好!”華國成接過電報,快速掃了一眼,語氣愈發堅定,“通知各部隊,加快進度!群眾一到,就立刻展開大規模轉運,優先把火炮、重機槍這些重型裝備運走!”
“是!”參謀應聲離去。
……
太陽漸漸西斜,金色的餘暉給山穀鍍上一層暖光,忙完陣地構築和物資調配的孫保民,難得卸下一身疲憊,癱坐在卡車邊的石頭上,捧著一碗米飯就著鹹菜,狼吞虎咽地吃著晚飯。
剛帶著隊員巡邏回來的洪振海,一身塵土,湊了過來,“老孫,有煙嗎?我的煙昨晚跟海先生喝酒時抽光了,嘴裡淡出個鳥來!”
孫保民頭也沒抬,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扔過去,鼻子卻突然嗅了嗅,眼睛一亮,“什麼酒這麼香?”
洪振海接住煙,拍了拍身旁的卡車車廂,“就知道你小子鼻子靈!
我們昨晚跟海先生就是在這車上喝的酒,海先生帶來的老酒,那叫一個醇厚,比咱們繳獲的鬼子清酒帶勁多了!
還剩三壇沒喝完,看在咱們並肩作戰這麼多年的份上,分你一壇,這可是十斤一壇的,你可彆跟旅長和支隊長說,不然就沒我們的份了!”
孫保民眼睛瞬間瞪圓,飯也顧不上吃了,猛地站起身,一把掀開卡車上蓋著的帆布。
六隻用粗陶燒製的酒壇赫然在目,其中三隻還沒開封,壇口用豬尿泡紮緊,封上泥封後又用紅布緊緊紮著,酒壇上用白色石灰寫著四個蒼勁的大字——“民國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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