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摸了摸下巴,突然冒出一句:“哥,能不能是鄒慶?”
加代直接否定:“不可能!鄒慶?他咋能去天津呢?他去天津乾啥?”
馬三又琢磨著說:“哥,你說會不會是鄒慶良心發現了?前一段時間咱幫他辦了那麼大的事兒,後來你還讓人給打了,他是不是瞅著心裡過意不去,自己領著人去出頭了?”
加代冷笑一聲:“鄒慶有良心?他還能良心發現?你可彆逗了,絕對不可能是他!”
倆人又琢磨了半天,馬三突然一拍大腿:“那……那能不能是老柴啊?”
加代一愣,隨即擺手:“不能,老柴那時候過來,我都給他送走了,他咋能去天津呢?”
琢磨來琢磨去沒個頭緒,加代一揮手:“彆瞎猜了,你給老柴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不就知道是不是他了嘛!”
馬三趕緊點頭:“行,哥!”
說著,馬三掏出手機,翻出老柴的號碼,“啪嗒啪嗒”摁下撥號鍵,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很快就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粗聲粗氣的:“喂?誰啊?”
馬三沒多想,直接問:“老柴呢?我找老柴!”
那邊的人一聽,直接懟了一句:“你誰啊?找老柴?我是你爹!”
馬三當時就火了,扯著嗓子罵:“你他媽誰啊?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咋拿著老柴的電話呢?”
那頭的人也不含糊,嗓門更大了:“你他媽管我是誰?我河北分公司的!咋的?你想找事兒啊?”
馬三嚇得一激靈,趕緊捂住手機,扭頭衝加代喊:“哥!壞了!電話在河北分公司那幫人手裡!”
加代示意他彆慌,馬三又對著電話賠笑:“哥們兒哥們兒,誤會,純屬誤會!我問問,老柴的電話裡,有沒有備注我的號啊?”
那頭的人哼了一聲:“沒有!你到底是誰?趕緊說!”
馬三心裡咯噔一下,琢磨著這要是報了名號,指定得被牽扯進去,乾脆硬著頭皮又懟了一句:“我你爹!”
說完,“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撂了。
撂完電話,馬三擦了擦腦門的汗,衝加代說:“哥!錯不了了!就是老柴!他的電話在河北分公司手裡,人指定是被抓了!”
加代聽完,愣了半天,突然歎了口氣,嘴角卻咧開一抹笑:“好小子,老柴這哥們兒,講究!自己領著人去天津出頭,愣是沒跟咱們打一聲招呼,這兄弟,絕對夠意思!”
念叨完,加代摸出手機,咬著牙說:“行,敢動我的兄弟,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我現在就給田壯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壯哥啊!”
田壯那頭的聲音透著一股子不耐煩:“代弟啊,咋的了?又出啥幺蛾子了?”
代哥咽了口唾沫,說道:“壯哥,這回真出事了!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管子大隊那老柴,是他帶人去的!”
“他去乾啥了?你倒是說明白啊!”田壯追問了一句。
代哥歎了口氣:“具體的你就彆問了,反正就是事兒鬨大了!壯哥,你給老五打個電話,讓他把人先放了,行不行?”
田壯當時就樂了,那笑聲裡全是嘲諷:“不是,我打電話能好使嗎?我憑啥讓人家放人啊?我算老幾啊?”
代哥趕緊說道:“你就跟他說,是勇哥的意思,讓他先把人放了!聽沒聽著啊?你直接跟他說就行,指定好使!”
田壯立馬就蔫了,語氣都哆嗦了:“代弟啊,你可彆坑我!這事兒我真不行,我不敢!”
“你咋不敢呢?你打唄!多大點事兒啊!”代哥還在那邊勸。
田壯有點急:“我咋敢假傳聖旨啊?我打電話讓他放人,這不是扯淡呢嗎?你知不知道,這要是讓勇哥知道了,不得把我皮扒了?我活夠啦,我可不想找死!”
他頓了頓,又說道:“不行不行,這電話我真不能打!
你不打的話,這麼的,你把五爺的電話給我,我給他打!”
“行行行!那你記著點兒,我這就給你!”
“好嘞好嘞!”
說完,田壯那邊嘎巴一聲就把電話撂了。
你瞅當時,電話剛掛,代哥直接就摸出五爺的號碼,嘎巴一下就打過去了。
結果電話剛接通,代哥突然一拍腦門,心說不對啊,我不能打啊!
他趕緊對著電話喊:“打錯了打錯了!”
啪的一聲,又把電話給撂了。
代哥尋思半天,心說我不能打這個電話,我打過去咋跟他說啊?這事兒指定不行!
琢磨來琢磨去,他又摸出手機,一個電話給勇哥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勇哥那熟悉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代子啊,咋的了?說…啥意思?”
代哥立馬就帶上哭腔了,聲音都打顫:“哥呀!我這邊出大事了!我這不擱醫院呢嗎?大夫跟我說了,我這傷勢太嚴重了,傷到心肺了!大夫還說,我這情況有可能要夠嗆啦!哥,我都吐血啦,吐的那玩意兒跟西瓜汁似的!我肋巴骨還讓人乾折一根,現在喘氣都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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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哥當時就急了:“不是,你不說你沒啥事兒嗎?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代哥哭唧唧地說道:“我之前也以為沒啥事兒!到醫院一檢查才知道,這事兒鬨大了,太嚴重了哥!”
勇哥趕緊說道:“真的假的?你彆跟我扯犢子!我這就給你聯係醫院,找最好的大夫!”
代哥連忙喊住他:“哥,你先彆聯係醫院!我這邊先養著,不能隨便動彈!”
勇哥皺著眉頭問:“那你給我打電話,到底啥意思啊?有話就直說!”
代哥沉默了一會兒,才帶著愧疚說道:“哥,我有個事兒,有點對不起你,有點對不住你了!”
勇哥不耐煩地說:“都這時候了,還說啥對不對得住的!有啥事兒你說就完事了!你不說讓我等著嗎?到底咋的了?”
代哥這才一五一十地說道:“哥,是這麼回事!我有一個哥們兒,他們是從東北過來的,去天津了!到那兒之後,他們就找了個洗浴中心,想砸人家場子!我都不知道他們咋想的,瘋了,純純的瘋子啊!”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哥,我真沒讓他們去!真的!我平時對他們挺好的,還給他們拿錢開了個燒烤店,他們當初都沒啥錢!我尋思我對他們有恩,他們這是尋思著報恩,才跑去給我報仇去了!”
代哥越說越激動:“結果倒好,我這朋友到了天津之後,場子沒砸成,反倒讓河北分公司的人給抓了!哥,我不能看著他們死在裡麵啊!我尋思我自己過去,行不行?我去投案自首,把他們換出來吧!”
勇哥當時就罵出聲了:“你他媽的!就你這體格,你過去不就是送死嗎?純他媽添亂!”
代哥說道:“哥,我就這樣了,也得把我兄弟換出來!要不我這心裡邊不得勁,這輩子都不安生!”
勇哥歎了口氣,語氣複雜地說道:“你這一天呐,淨給我惹事兒!”
代哥帶著哭腔說:“哥呀,我就怕你在中間為難!那麵是你朋友,這麵是我兄弟,我知道你夾在中間不好辦,我心裡邊也不得勁兒!但是我沒辦法啊,我必須得去,把我下邊這幫兄弟換出來!三十來人都擱裡邊兒呢,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蹲在裡麵吧?哥,我必須得去!”
勇哥擱那尋思老半天,才緩緩開口問:“你是真鐵了心要去?”
代哥語氣決絕:“哥,我必須得去!我不去的話,我那幫兄弟根本出不來!”
勇哥沉默了幾秒,終於是鬆了口:“行,加代,那你就去吧!”
代哥一聽這話,給他造一愣:“那……哥,那我這就去換他們出來!”
勇哥頓了頓:“操…你先彆著急!你這麼的,去的時候帶上咱那幫兄弟,到了天津,把那洗浴中心給我砸嘍!聽明白沒?”
代哥當時就懵了,聲音都有點發顫:“哥,我可不敢砸啊!這要是砸了,我指定就回不來了!本來我這邊就惹了一身騷,哪還敢再動手啊?”
勇哥直接就火了,對著電話吼道:“讓你去你就去!把那洗浴中心砸完,你就擱那兒等著,一步都彆挪!聽沒聽明白我的話?”
代哥苦著臉:“哥,我這要是真砸了,那不就是罪加一等嗎?本來事兒就夠大了,再這麼乾,我不得直接完犢子啊?”
勇哥冷笑一聲:“完啥犢子?有我在,你能完犢子?我告訴你,你讓武長順五哥跟你一起去,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代哥還是有點猶豫,嘟囔著:“武長順五哥?他能跟我去嗎?他咋可能願意跟我蹚這渾水啊?”
勇哥直接就拍了板:“咋的?你就跟他說,是我讓他去的!我說話不好使嗎?你直接傳我的令,讓他必須跟著你去!”
代哥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應承:“啊,那行,哥!那我這就跟他說,讓他跟我一塊兒去!對了哥,你啥時候回來啊?”
勇哥淡淡說道:“我也就這一兩天的事兒!你該辦你的事兒就去辦,彆有啥顧慮!有啥解決不了的事兒,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完事了!”
代哥趕緊點頭:“行行行,哥!我明白了!”
“好嘞好嘞!”
說完,勇哥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撂了。
電話剛掛,代哥扭頭就衝旁邊的馬三喊:“馬三!趕緊的!去把咱身邊能招呼上的兄弟全給我叫來!越多越好,彆管是誰,能喊來的都給我喊來!”
馬三不敢耽擱,立馬就轉身去召集兄弟了。
這邊馬三剛走,代哥又摸出手機,翻出武長順五爺的號碼,嘎巴一下就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五爺的大嗓門:“喂?誰啊?剛才是不是你給我打電話,又給撂了?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