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柴一聽“勞斯萊斯”這四個字,眼睛都直了,轉頭就衝老鐘嚷嚷:“老鐘!你聽過這玩意兒沒?”
老鐘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聽過!這是啥地方產的車啊?”
“外國產的!純純的洋玩意兒!”
代哥咧嘴一笑,故意逗他倆,“一台就得一千多萬呢!你倆開著這玩意兒回哈爾濱,那排麵,直接拉滿!”
老柴一聽這話,當時就擺手,臉都白了:“拉倒吧哥!一千多萬,這玩意兒要了我倆的命啊!萬一在路上給刮了碰了,我倆把家底兒賣了都賠不起,就是把我倆搭進去都不夠!不借了不借了,這車太貴了,咱可不敢碰!”
老鐘也在旁邊一個勁兒點頭:“可不是嘛!太貴了,這哪兒敢開啊!”
代哥瞅著他倆那慫樣,忍不住笑出聲:“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咋整?你們倆要是不開勞斯萊斯,就非得開馬三那車唄?行,那車我給你們借了,你們直接開就完事了!”
老柴還有點不放心:“哥,馬三願意借不?他要是不願意,那咱就拉倒,我倆開自己那台普桑回去得了,也不差啥!”
“啥願不願意的?”
代哥一擺手,掏出手機就說道,“我一個電話的事兒!都哥們兒,開趟車能咋的?”
說著,代哥就撥通了馬三的電話,剛接通就扯著嗓子喊:“三兒!在哪呢?”
電話那頭傳來馬三的聲音:“哥,我洗車呢!”
“洗車正好!”
代哥說道,“你把車洗乾淨了,直接給我送到八福酒樓門口去!老柴和老鐘要開,回趟哈爾濱!”
馬三在那頭愣了一下:“哦哦,他倆開啊?我那車二百多萬的五七零,他倆會開不?”
“操!”
代哥笑罵道,“那玩意兒跟彆的車不都一樣開?彆廢話!一會兒趕緊把車送八福酒樓去,聽沒聽著?”
“行行行哥!我知道了!”
馬三連忙應下,“我洗完就送過去!”
代哥“啪”地掛了電話,轉頭衝老柴和老鐘說道:“妥了!一會兒你們直接去八福酒樓門口取車就行!馬三洗完車就給送過去,你們倆開著,直接回哈爾濱!”
老柴趕緊拍胸脯保證:“你放心代哥!我們肯定小心開,回來的時候給你洗得乾乾淨淨的送回來!”
“沒事兒!”
代哥擺擺手,又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回哈爾濱是辦事兒,還是咋的?”
“不辦事兒不辦事兒!”
老鐘連忙說道,“是我妹妹買了新房,我們倆這一晃兩三年沒回去了,回去聚聚,熱鬨熱鬨!我陪著老柴一塊兒,就當開車溜達一圈!”
“行!”
代哥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我給你們寫個電話!你們到了哈爾濱,直接去伯爵夜總會找沙剛!到那兒提我加代的名字,不用花一分錢,一切都讓沙剛安排!指定讓你們倆享受最高待遇,保準有麵兒!”
“行,代哥我知道了!哎,老鐘啊,我剛才跟你說啥來著?”
“你說啥了?我咋沒記著?”
“我就說啊!代哥這人,那絕對是嘎嘎講究!你瞅瞅,就咱倆這一趟哈爾濱之行,代哥給咱倆安排得明明白白!”
老鐘順著老柴的話茬,眼神裡帶著一股子真切的感激,他往前湊了湊身子,語氣鄭重得不行:“代哥,彆的話我啥也不說了!以後你就看老鐘的,看我咋辦事兒就完事兒了!我這人現在是啥也沒有,窮得叮當響,就剩一條命了!你要是啥時候用得著,你隨時拿去,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要你命乾啥呀?淨說那沒用的!”
代哥一擺手,指著桌上的酒杯笑罵道,“你倆趕緊喝,就這半杯酒,磨磨唧唧喝了半天了,趕緊乾了!喝完咱回去取車去!”
代哥頓了頓,又追問了一句:“你倆打算啥時候走?”
老柴和老鐘對視一眼,齊聲回道:“我倆尋思著,下午就動身!”
“那還磨蹭啥?”
加代一揮手,“來吧來吧,抓緊喝!喝完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去取車,然後你倆麻溜回去就完事兒了!”
“得嘞!”
老柴和老鐘異口同聲地應著,伸手抓起桌上的酒杯,二話不說,直接就乾了。
酒局散了之後,老柴掏出手機,把沙剛的電話號碼存了進去,又跟代哥客套了幾句,這才和老鐘一起,直奔八府酒樓取車去了。
倆人剛到八府酒樓門口,就瞅見馬三正站在路邊等著呢。
馬三一見他倆過來,立馬笑著迎了上去,熱情地打招呼:“柴哥!鐘哥!你們可算來了!”
“哎,三兄弟!三兄弟!”老柴和老鐘也趕緊笑著回應,跟馬三握了握手。
馬三瞅著他倆,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說道:“我說二位哥哥,以後用車你就直接跟我說!還找我代哥乾啥呀?多麻煩!以後不管啥時候用車,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完事兒了!我跟你們說,我代哥那人吧,你們是不了解,多少有點小氣,哪像我,我馬三那可是嘎嘎講究,嘎嘎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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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拍著胸脯,又補了一句:“哪天用車,你直接打個電話過來取!等回頭,我再給你倆配一把鑰匙,以後啥時候想開了,不用打電話吱聲,直接過來開車就走!”
以後你倆這車隨便開,想咋開就咋開,一點毛病沒有!”
“那謝謝三哥啦!!三哥講究!!”
老柴趕緊接過話頭,就瞅見馬三從兜裡掏出一把車鑰匙,“啪”的一下扔了過來。
老柴一把就接住了鑰匙。
馬三這時候又湊了過來,指著車叮囑道:“柴哥,你把鑰匙插進去,那手扣裡邊!那裡邊有一萬塊錢現金,是我剛取的!你倆在路上,該花花,該用用,彆省著,聽沒聽著?”馬三頓了頓,又擺手說道,“行了,趕緊開車走吧!”
老柴心裡過意不去,趕緊說道:“大兄弟啊,這咋好意思呢?!我把這錢給你!!”
“彆跟我提錢!一提錢就外道了!”
馬三一擺手,催促道,“快走快走!我也得走了,我跟人在舞廳都約好了,得趕緊過去!”
“妥了妥了!那你也趕緊去吧!”老柴和老鐘趕緊應著,跟馬三揮手道彆。
馬三應了一聲,轉身就快步走了,直奔舞廳赴約去了。
老柴這時候才走到那台570旁邊,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到了駕駛位上,老鐘則坐在了副駕駛。
老鐘摸著車裡的真皮座椅,又敲了敲車窗,那嘴都快樂歪了,激動地衝老柴說道:“大哥!這車也太帶勁了!咱們這就走!”
“走!出發!”
老柴一揮手,倆人直接開著車,“呼啦”一下就竄了出去。
倆人開著車,先回住處把買的那些東西搬了出來,一股腦塞進後備箱裡,隨後就開著這台大570,從四九城出發,直奔東北哈爾濱而去。
車子穩穩地行駛在高速上,老柴伸手按下了音樂播放鍵,車裡瞬間響起了激昂的歌聲:“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
老鐘聽著這歌,又感受著車裡舒服的座椅,忍不住感慨道:“柴哥!這車也太好啦!我他媽一聽這音樂,往車裡邊一坐,我都感覺自己要飛起來了似的呢!”
“可不是咋的!”
老柴握著方向盤,嘴角也咧著笑,“頭一次開這麼好的車,真他媽得勁兒!”
就這麼著,倆人開著這台大570,一路風馳電掣,哇哇地朝著哈爾濱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老柴和老鐘開著那台大570到哈爾濱地界的時候,天都黑透了,都他媽到後半夜了。
這趟從四九城回來,哥倆身上可是揣著二十來萬的現金。
咱說實話,在那時候的哈爾濱,能隨手掏出二十萬現錢的主兒,那在一般人眼裡,妥妥就是有錢人,就是大佬級彆的人物了。
出發之前,哥倆就合計好了,回來必須得好好顯擺顯擺,不光給家裡這幫親戚們買了不少大包小包的東西,還尋思著領著大家夥下館子,頓頓都得吃點好的,再好好消費娛樂一番,把排麵給足了。
當天晚上到哈爾濱的時候,實在太晚了,倆人也沒著急往家趕,直接找了家賓館,開了個房間就住下了。
躺在床上,老鐘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扒拉著老柴的胳膊就叨叨開了:“柴哥,明天我想開這車回家!你就坐副駕駛,啥也不用乾,就擱旁邊支持我點就行!我也過過癮,穩穩當當地把這車開回我家樓下,那多有麵兒啊!”
老柴瞅著他那一臉嘚瑟的樣兒,忍不住樂了:“你小子,這不就是想裝個逼唄!”
老鐘也不藏著掖著,嘿嘿一笑:“對!我就是想裝個逼!在那幫老鄰居老親戚麵前,好好露一手!”
“行,行,行!”
老柴一擺手,乾脆地應了下來,“明天這車歸你開,隨便你咋嘚瑟!”
就這麼說定了,轉過天來,天剛蒙蒙亮,老鐘就麻溜地爬起來,搶著坐到了駕駛位上,一腳油門下去,直接就奔著他妹妹家的方向開過去了。
車剛到他妹妹家樓下,就瞅見他妹妹早就提前下樓等著了,正抻著脖子往這邊望呢。
老鐘把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故意扯著大嗓門喊:“老妹兒!咱家樓下有車庫嗎?”
他妹妹愣了一下,趕緊跑過來回話:“哥,哪有啥車庫啊!咱家之前都沒有過車,哪置辦那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