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達在一旁聽得是又好氣又好笑。
蕭蘭也立刻幫腔,小臉嚴肅地點頭,“就是就是!大師兄布置的課業太難了,我很多都不會做!”
隻有蕭雪,細聲細氣地為顧達辯解,“可是…可是顧哥哥教的方法很有用呀,而且……”
她看了眼茵茵,小小聲補充,“而且茵茵以前還哭著求母後讓顧哥哥當先生……”
茵茵被揭了老底,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撲過去捂蕭雪的嘴,“雪兒姐不許說!”
顧達托著小巴,仰著腦袋笑道,“想不到還有這件事,以前都還不知道。”
茵茵立刻去拽住顧達,大聲叫嚷著,“顧達,才沒有呢,你不要聽雪兒姐瞎說,她才哭了呢!”
小家夥們的拌嘴打岔讓氣氛鬆快了不少。
昭武公主沒再繼續追問,隻是目光在顧達身上又停留片刻,才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濃濃疲憊與困惑的聲音,有些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
“先、先生…”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簫雲帆不知何時又湊了過來。
臉上那對黑眼圈愈發明顯,手裡緊緊捏著那張幾乎要被揉爛的數獨紙,眼神裡充滿了血絲與…絕望?
顧達看見他,以及他手中那熟悉的、畫滿格子的紙張,心中了然。
他主動問道,“雲帆,可是那紙上的題目遇到了難處?”
聽到顧達的問話,小家夥們在一旁“咯咯”直笑,其中笑得最大聲的當然是蕭星落了。
蕭星落第一個“噗嗤”笑出聲來,指著簫雲帆那副憔悴又抓狂的模樣,幸災樂禍道。
“看吧看吧!哥哥總說自己很聰明,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哈哈哈……”
蕭蘭也捂嘴偷笑,小聲道,“雲帆哥哥,你現在遇到對手了吧?能體會到我的痛苦了吧?”
茵茵更是湊過去,踮起腳尖想看那張紙,嘴裡還學著大人語氣,“雲帆哥哥,我就說顧達出的題目很難吧。”
“你是不是也被難哭啦?要不要我教你呀?”
這話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安慰。
隻有蕭雪看著一臉頹喪的簫雲帆,軟軟安慰,“雲帆哥哥,你彆急。顧哥哥出的題目是有些難,但他教的方法很好用的。”
“你…你再靜下心來想想,肯定能做出來的。”
昭武公主看著自家孩兒才幾天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不禁有些好奇顧達給他出的難題。
=昭武公主接過簫雲帆手中那張皺巴巴的紙,隻一眼,眉頭便微不可察地蹙了起來。
這哪裡還看得出是題目?
紙張上布滿了淩亂的毛筆痕跡,上麵被反複塗抹、覆蓋,有些地方因為用力過猛甚至出現了破洞。
像是少年焦躁時無意識畫下的圈圈叉叉,整張紙活像一幅飽受摧殘的抽象塗鴉,又像是某種絕望的符咒。
“這……”饒是昭武公主見多識廣,麵對這樣一張作業,也一時語塞。
她抬頭,看向顧達,目光裡帶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