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軍,尤其是核心的白甲兵和紅甲兵,則裝備精良。他們身披多層重甲,將鐵片內嵌於棉甲之中,尋常刀劍難傷,如同移動的鐵堡壘。他們往往三人一組,配合默契:一人用長刀或巨斧劈砍,一人用虎槍突刺,另一人則持盾防護。
一個清軍白甲巴牙喇戰兵被三四個大順士兵圍住。
一杆長矛刺中了他的腹部,但被堅固的甲葉擋住,隻是讓他踉蹌了一下。
他咆哮一聲,手中沉重的狼牙棒猛地揮出,砸在攻擊者的頭顱上。那頭顱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樣爆開,紅白之物四濺。
幾乎同時,另一把大順的砍刀砍中了他的大腿,雖然未能破開重甲,但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單膝跪地。
他反手一棒,又敲碎了對方的膝蓋骨。
在那名大順士卒的慘叫聲中,他掙紮著想要站起,卻被背後一柄刺來的長槍從甲胄的縫隙處刺入了腰肋。他身體一僵,口鼻噴血,最終被亂刀砍倒。
……
整個戰場就是由無數個這樣微小而殘酷的殺戮瞬間組成的。
生命在這裡以最快的速度流逝和更替。前一秒還在怒吼衝鋒的戰士,下一秒就可能變成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在這裡,沒有憐憫,沒有猶豫,隻有最原始、最野蠻的生存與毀滅。
腳下的土地被鮮血浸泡得滑膩不堪,每一聲慘叫和每一次兵刃入肉的聲音,都在為這張貪婪的深淵巨口添加著食物,讓它更加瘋狂地咀嚼下去。
……
在戰鬥過程中,製將軍劉忠甚至親自率親兵發起了一次反衝鋒,他如同猛虎入羊群,刀光閃處,一名衝在最前的清軍牛錄額真應聲落馬,暫時在戰場的一角遏製住了滿清敵人的鋒銳。
然而,實力的差距並非僅憑勇氣可以彌補。
抬眼望去,各色旗幟的清軍的兵力源源不斷,仿佛無窮無儘一般從遠方湧來。
漸漸的,滿漢蒙八旗的士卒們操著這種方言彙合在一起,隨著令旗招展,他們進退之間的戰術配合遠勝於此時已略顯混亂的大順軍。
往往數名清軍重甲巴牙喇步兵結陣向前,硬生生撞開大順軍陣,出現了缺口,後麵的輕騎便立刻突入,左右砍殺,擴大戰果。
如同磨盤一樣,將整個大順軍戰陣絞個粉碎!
戰鬥從午後持續到日頭西斜。大順軍的陣線被不斷壓縮、切割。劉忠身邊的親衛越來越少,每一個人倒下前都爆發出最後的怒吼。他看見一名年輕的掌旗官,腹部被長槍洞穿,卻仍用儘最後力氣將“順”字大旗深深插入泥土,直至氣絕。
這些順軍的好兒郎們,至死都在扞衛著他們為之奮鬥的信仰!
夕陽的餘暉將整個戰場染得一片淒豔。
劉忠知道,敗局已定。
懷慶,這座通往陝西的戰略要地,他要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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