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查英哲的聲音平靜地開口。
“將軍?現在的我,不想聽到這個稱呼。”
高大的男人緩緩舉手,兩指勾了勾。
立刻,他身後的武裝人員上,將查英哲圍在中心。
“沒想到查先生如此守約,獨自前來。”高大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查英哲的眼中,卻沒有太多的波瀾,隻是狠狠盯著眼前的人。
“怎麼不見鄭秀衡?”他開口問道。
“見他乾什麼?您現在,不應該擔心您的小女朋友嗎?那位林小姐。”
查英哲的眼神銳利,絲毫不懼地直視著麵前的高大男人。
“那麼,林亦忻在哪兒?”查英哲問道。
高大男人笑得陰狠:“在……”
他故意頓了很久才答:“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
此時此刻,鎏金會外。
雨水像斷線的珠子,劈裡啪啦地打在殘破的建築物上。
“總工,我們嘗試從另一個方向打通,遭遇了二次塌方!”一名滿身泥水,臉上沾著灰塵的救援隊員彙報道。
挖掘機轟鳴著,卻在厚重的鋼筋混凝土廢墟前顯得異常無力。
“進度受阻,可能需要更多時間。”另一位技術人員拿著生命探測儀,聲音帶著一絲沮喪。
總指揮皺著眉,眼神疲憊地望向眼前一片狼藉的廢墟。
“總工,地下三層沒有探測到生命跡象。”一位救援人員開口。
“b3的混凝土厚度大,萬一沒探測到呢?不能輕易放棄任何可能!”
總指揮沉默片刻,雨水順著他的帽簷滴落。
他看著麵前仿佛無底洞般的廢墟,看了一眼剛收到的“重要人物”名單。
“再努力一把!搜到地下二層,如果還沒有發現,我們就收工。”
總指揮深吸一口氣,最終拍板。
此刻,地下三層仍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空氣開始變得渾濁而稀薄。
因長時間密閉,以及因生理代謝而產生的淡淡排泄物氣味,混著著石灰和塵埃,足以提醒被困者,他們生存環境的窘迫。
林亦忻和鄭秀衡身上都有傷。
在被困的第二天,已顯出病弱。
“好燙。”林亦忻摸了一下鄭秀衡的額頭。
他的傷更重一些。
現在不知是不是因為感染,發起了高燒。
林亦忻用那把軟匕割開了些他的衣服。
用布料浸了稀釋酒,擦拭他的額頭、頸部、腋下,試圖為他物理降溫。
但鄭秀衡的狀況很糟,似乎已經開始囈語連篇:
“什麼鄭家小公子……。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那個老東西,每次去見,都像做賊……”
“我想要證明……證明給所有人……我不是廢物……”
林亦忻在黑暗中默默傾聽著,心底竟不自覺地與他比起了慘:
“我在林家,可是連傭人都能給我臉色看,隨手打我的。”
“明明拿到波士頓的offer,卻去讀一個差一些的學校。隻因為必須藏秀,才能在林家過下去。”
“差點被喂狼……”
“算了不比這個了。”林亦忻輕歎一聲,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嘲道,“還是比誰能活著出去吧。”
她繼續抓起那根金屬棒,在牆上三長三短地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