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心聽完田威這段時間探來的情報,不禁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感情師兄在這兒待了這麼久,搜集到的信息卻少得可憐,反倒不如自己女扮男裝,在青樓裡和那些姑娘們短暫攀談幾句,得來的線索都比這多。
可想起剛才那讓她窘迫不已的瞬間,她又沒敢再接著質疑田威迷戀歌姬的事,話鋒一轉,和田威商議起了下一步的行動。
師兄妹兩人一番合計,最終一致決定:沈冰心即刻前往軍營赴任。如此一來,既能更早掌控局勢,也能早日幫到爺爺沈擎空。
一想到爺爺,沈冰心的心頭就湧上一股難以抑製的酸澀,眼底的光亮也黯淡了幾分。
商議既定,沈冰心當即下令:春夏秋冬四人繼續潛伏暗處,暫不露麵;田威則留守原軍伍之中,擔任暗中策應。
安排好一切後,第二天清晨,沈冰心將長發用一枚小巧精致的梅花冠高高束成馬尾,一身藍白相間的勁裝勾勒出利落身形。
她翻身上馬,韁繩一勒,馬兒嘶鳴一聲,便朝著軍營的方向疾馳而去,身後的馬尾隨著馬蹄聲高高揚起,颯爽中藏著幾分不經意的柔美。
待她趕到軍營,翻身下馬的瞬間,執守的軍卒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挺動手中長矛,“叮”的一聲脆響,左右兩名護衛的長矛交叉成一道屏障。
那軍卒聲音嘹亮地喝道:“來者何人?前方乃朱雀衛戍邊駐軍所在,與朝廷公務無關的閒雜人等,還請速速退去!”
然而話音未落,軍卒乍然看清沈冰心的容貌,目光猛地一愣,心頭暗驚:天呐!好俊的姑娘!
沈冰心抬眸掃了一眼呆立的軍士,神色未變,語氣平靜得不起波瀾:“沈冰心。”
那軍卒聞言,眼睛猛地瞪大,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沫,聲音帶著難掩的顫抖:“敢、敢問姑娘有何憑證?”
沈冰心不耐地瞥了他一眼,玉手微抬,隨手從腰間解下冰宮聖女的令牌,輕飄飄拋了過去。
那軍卒下意識伸手接住,令牌入手瞬間,一股刺骨的冰涼直透掌心,仿若抓著一塊剛從寒潭裡撈出來的寒冰。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強忍著掌心的寒意翻起令牌——隻見令牌通體由晶瑩剔透、澄澈如冰的玉石打磨而成,上麵刻著三行微小卻清晰的字跡:
“冰宮聖女之尊沈冰心,冰宮弟子見此令牌者,如宮主親臨。”看清字跡的刹那,他整個人瞬間忍不住地打了個激靈。
那軍卒急忙雙手捧著令牌,躬身將其遞還給沈冰心,聲音裡還帶著未平複的惶恐:“卑職不知是沈將軍親臨,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將軍勿怪!”
他頓了頓,又連忙補充,“中軍帥帳早有軍令傳出,元帥有令,將軍到此之後,可徑直去帥帳見他。”
沈冰心隨手將令牌收歸腰間,淡淡點頭應道:“如此,有勞你前方帶路了。”
“是,將軍!”其中一名軍卒躬身應了一聲,說罷便轉身恭敬地帶領著沈冰心,踏入了朱雀衛的軍營之中。
行至途中,沈冰心抬眼望向校場上集訓的士兵,耳邊傳來他們齊聲迸發的嘹亮嘶吼,心底不禁湧出一絲震撼——即便自己已臻至如今的境界,這千萬將士凝聚的軍陣聲勢,仍讓她感到震撼。
沿途有軍卒無意中瞥見她的身影,目光瞬間被牢牢吸引。
她身著勁裝,卻難掩曼妙身姿;未施粉黛,傾城之貌卻依舊奪目。步伐行進間,既有男子的英挺,又暗藏女子的柔媚,雖為女子,周身卻透著凜冽的颯爽英姿。
她的到來,仿若在這肅殺的軍營裡驟然湧入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得營中將士紛紛側目,低聲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這是誰家的姑娘?長得也太俊了吧!”
“天呐,我活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
這時,一名由暗夜組織高層任命的校官很快反應過來,一眼認出了沈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