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喝九口,她才推開。
看來,是渴壞了。
她一定是一直在喊他,又被燒那麼久,所以,嗓子啞掉,還這麼渴。
“阿因,”明輕哭著說:“對不起,我不該發瘋,讓你生病。”
南煙費力地將食指,擱在他的唇間,他立馬握住她的手,給她借力。
“阿因,”明輕想起門外的雲河,低聲說道:“舅舅還在門外,我去給他說一聲,好嗎?”
南煙有氣無力地“嗯”一聲。
明輕將她輕輕放平,給她蓋上被子,起身穿上衣服,打開車門,看到焦急踱步的雲河。
來到雲河麵前。
“阿煙,”雲河著急地問道:“她怎麼樣?”
“舅舅,”明輕聲音發乾:“她已經沒有大礙,現在已經醒過來,頭還有一點疼,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她一定是摔地上好幾次,隻是倒在他麵前的那一次,不會有這麼多傷口。
明輕眼裡滿是心疼,整個人落寞孤寂,一副失魂落魄的破碎感。
但雲河可不會心疼明輕,一看到明輕,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剛剛才叮囑他,要好好照顧南煙,轉眼,他就將她弄得渾身都是傷,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明輕,”雲河怒吼一聲:“我警告你,我不是吃素的,你對她不好,我不會放過你。”
“舅舅,”明輕舉手做發誓狀,保證道:“我不會再讓她受苦,受傷,否則,我不得好死。”
看明輕一本正經的模樣,似乎是赤誠之心,但雲河不會相信。
這種好看破碎的可憐模樣,也就騙騙小姑娘,可騙不到他。
當年的明天、南河,都這樣發誓過,他太了解他們這種人,隻會說花言巧語,沒有一點作用。
男人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的能力,可以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並不是一副好看的皮囊。
長得再好看,也不能看一輩子,終究會膩,卻沒有彆的作用。
雲河隻看結果,結果是南煙多次,為明輕受傷受罪。
無論,明輕對南煙多好,都是空話,沒有實際的好處。
“明輕,”雲河輕歎一聲:“阿煙她很愛你,不然,你就見不到她。”
明輕當然知道,她那麼愛他,他卻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受傷,一直為他生病。
他怎麼配愛她,他沒有給她一點快樂,全是苦難。
“剛才,”雲河怒不可遏:“她去找你,在泥地裡一次次倒下,又爬起來,”
雲河渾身都是怒氣,要知道,南煙一直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卻不顧自己的疼痛。
在傳統的認知裡,女性通常是弱者,天生力量比男人小,可她卻有著雷霆之力。
特彆是,像南煙柔弱又體弱,卻如此堅強倔強。
雲河了解南煙,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姑娘,所以,他不會逼她離開明輕。
那樣,隻會傷著她。
“她渾身都是傷,”雲河語氣逐漸加重:“若不是,她全身濕透,我不方便,我不會讓她去找你,”
一次次,這三個字在他腦海裡反複拉扯,提醒他的可惡行為。
這三個字,就像是三萬把尖刀,狠狠紮進他的心裡,還在裡麵攪動,刺痛著他的心。
她全身的傷口,密密麻麻,不是一次摔地上就會造成,至少是三四次。
明輕想著她那麼疼,心就疼得喘不過氣來,他緊緊抓著胸口,試圖緩解疼痛。
“明輕,”雲河的怒氣已經到嗓子眼,嘶吼一聲:“剛才,她倒在你麵前,若不是,她渾身濕透,我不會讓你把她抱走。”
“對不起,”明輕誠懇地道歉,喉嚨像是被哽住:“我對不起阿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雲河望著,他僵直的身形,滿臉都是酸澀的心痛,卻也不會有一分同情。
雲河還認為,明輕就是靠這張臉,以及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引得南煙心疼喜歡。
“明輕,你記住,”雲河冷聲提醒:“是因為,她對你的愛,我才沒有帶走她,但她容不得你欺負,”
“我知道,”明輕的聲音更加苦澀:“我會好好對她,一輩子,都對她好。”
上一次,明輕就這樣向他保證過,結果,南煙的孩子被明天帶走,她差點發瘋,活不下去。
她還經常被他傷害,為他傷心受傷,明天和南河也是如此。
這就是,男人的保證,一點用都沒有。
雲河從來都不信,明輕的話,隻是因為,南煙非要和他在一起。
再說,雲兮多次想要分開他們,也未果。
親生母親尚且如此,何況,他隻是她的舅舅,再心疼她,也不可能管那麼多。
他能做的不多,也隻能在明輕要欺負她時,替她擋一擋。
倏忽之間,南煙衝出來,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明輕及時抱住她。
“舅舅,”
南煙剛喊出聲,雲河看著,她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就沒法說什麼。
她人都快沒了,還管什麼彆的。
小臉慘白慘白,纖瘦的身軀搖搖欲墜,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阿煙,”雲河無奈一歎:“回去好好休息,我不會要你們分開。”
明輕見她的身子,慢慢從他手上滑下去,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
“明輕,”雲河嚴肅地說道:“你不要忘記,她有兩個舅舅,我們都心疼她,欺負她的時候,自己掂量一下。”
明輕輕輕“嗯”一聲,向雲河禮貌地招呼一聲“舅舅,我先帶她回去”,就抱著她回到臥室裡,順手將房門反鎖。
明輕靜靜地抱著她,眼裡都是無儘的疼惜與自責。
“明輕,”南煙輕輕喚他,他喉嚨艱難地滾了一下:“阿因,你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南煙軟綿綿踢了他的大腿一腳,沒好氣地哼一聲。
明輕知道,她這麼著急跑出來,就是怕他會答應雲河的要求,會離開她。
“阿因,”明輕信誓旦旦地保證:“我不會離開你,真的不會。”
南煙聽到滿意的答案,也就不再哼唧。
明輕心疼著,又為她的信任而軟軟熱熱。
她信他,也隻有她才會信任他,無條件。
剛才,雲河的嘲笑,都要懟他臉上,他們都不會信他的話。
在他們心裡,他和明天是一類人,一樣的罪不可赦,永遠都不值得原諒。
“明輕,”他輕“嗯”一聲,她微微一笑:“我沒有認同外婆的話,隻是怕,”
喜歡綠調請大家收藏:()綠調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