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槐下鐵函藏敵證, 待除石賊告我來_玄楨記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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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9章 槐下鐵函藏敵證, 待除石賊告我來(1 / 2)

卷首語

《大吳通鑒?朝政紀》載:“天德二年冬,早朝,詔獄署提督徐靖持錦盒入奉天殿,跪奏‘查獲前玄夜衛副統領於科通代宗謀逆密約’。盒內密約以朱砂書‘天德元年秋,與於科約:借瓦剌兵逼退上皇,朕複位後封科鎮國公,總掌京營兵權’,末署‘於科’簽名,鈐仿代宗私印。

太保謝淵出列駁之,言‘密約所用紙為江南貢紙,成武二年始定規製,專供內庫禦用,外臣無詔不得擅用;於科自天德元年赴大同衛戍邊,未入京師半步,何由得此貢紙?此密約必偽’。

鎮刑司副提督石崇旋即出列反詰,指‘謝淵去年冬月,曾托江南織造局定製江南貢紙一遝,贈於科子於恪,為其抄錄《孫子兵法》之束修禮——貢紙來源既明,淵何言於科無由得之?’謝淵驟聞私交被引為構陷證,猝不及防而語塞。

時吏部尚書李嵩趨附石崇,奏‘謝淵與於科素有私交,既贈稀有貢紙,恐早與串通謀逆,當並查’;玄夜衛北司指揮使秦飛亦附奏‘玄夜衛密探曾見謝淵三遣人赴大同衛見於科,雖稱議邊務,然未錄詳情,其間隱情難辨’。舊黨諸臣連環相護,構陷之網愈密,謝淵、於科二忠良皆陷危局。

帝桓覽密約、聽群議,知朝局未穩,未即決斷,乃下詔‘密約暫交玄夜衛文勘房主事張啟,核驗筆跡、印鑒、紙墨年代,三日內奏報;謝淵暫輟禦史台監察之職,仍掌兵部,待核後定奪’。”

奉天殿晨霧凝寒,貢紙藏奸織陷阱;舊黨聯謀相構陷,忠良舌戰難脫身,此皆天德朝舊黨謀奪兵權、傾軋忠良之險局也。

囹圄

身死囹圄誌未頹,

邊塵未靖恨難摧。

槐下鐵函藏敵證,

待除石賊告我來。

奉天殿的晨光剛漫過金磚,階前的香爐飄著細煙,群臣按品階列立,緋袍、玄裳、青衫錯落,靜待蕭桓臨朝。詔獄署提督徐靖卻捧著個錦盒,從武將列中快步出列,玄色官袍的下擺掃過金磚,帶起一陣冷意,與殿內的肅穆格格不入。

“陛下!臣有急奏!”徐靖的聲音擲地有聲,跪伏在地,將錦盒高舉過頂,“臣奉旨查於科謀逆案,於其府中暗格搜得此‘代宗密約’,事關社稷安危,請陛下禦覽!”殿內瞬間安靜,緋袍文官們交頭接耳,玄裳武將們皺眉側目——於科戍邊十年,是朝野公認的忠將,怎會與“謀逆”沾邊?

蕭桓坐在龍椅上,冕旒上的珍珠輕輕晃動,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隻淡淡道:“呈上來。”內侍接過錦盒,打開,取出一張疊得整齊的宣紙,緩緩展開——宣紙上“代宗密約”四字用朱砂書寫,墨跡雖顯舊,卻透著刺眼的紅;正文寫著“天德元年秋,與於科約:借瓦剌兵逼退上皇,朕複位後封科鎮國公,掌京營兵權,共理朝政”,末尾“於科”二字的簽名歪扭卻帶武將的剛勁,旁邊蓋著枚仿造的代宗私印,紅泥洇在紙上,像滴未乾的血。

“嘩——”群臣瞬間炸開了鍋。禮部尚書王瑾往前湊了湊,眯眼細看宣紙:“這紙……似是江南貢紙?”戶部尚書劉煥也點頭:“沒錯,江南貢紙質地細密,帶竹紋,成武年間因產量稀少,隻供內庫禦用,外臣哪能拿到?”徐靖卻抬眼,語氣堅定:“陛下,此紙確為江南貢紙,但於科非無由得之——臣有證據,證此紙來源正當,密約絕非偽造!”

“一派胡言!”太保謝淵猛地從文官首列出列,緋色官袍挺得筆直,腰間的玉帶因動作而微微晃動,目光如刀般掃過徐靖,“徐大人,你可知江南貢紙的規製?成武二年,先帝永熙帝)下旨,江南貢紙由內庫總管掌管,織造局每歲僅貢三百張,除帝後禦用、東宮典籍抄寫,其餘皆封存,連六部尚書奏本都用普通宣紙——於科常年在大同衛戍邊,從未入過京,怎會有內庫專屬的江南貢紙?這密約,分明是你等偽造,構陷於科!”

謝淵的話像盆冷水,澆得朝堂瞬間安靜。不少大臣點頭附和——工部尚書張毅補充:“謝大人所言屬實,江南貢紙的竹紋是織造局特有的‘雙絲紋’,非內庫流出者無此紋路,臣掌工部時曾驗過,絕難仿造。徐大人若說於科有此紙,需先證其來源!”徐靖臉上的得意僵了僵,手指悄悄攥緊錦盒邊緣,下意識看向站在武將列中的鎮刑司副提督石崇——按事先約定,此刻該石崇出麵了。

石崇卻不急,隻慢悠悠出列,玄色官袍上的補子繡獬豸)在晨光下泛著冷光。他走到殿中,先對蕭桓躬身行禮,再轉向謝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謝大人倒是對江南貢紙的規製了如指掌,可怎麼偏偏忘了,您自己去年冬天,就曾送過一遝江南貢紙給於科之子於恪?”

謝淵的心頭“咯噔”一下,如墜冰窟——他確實送過!去年秋,於恪考中武舉,因其喜好兵法,謝淵便托江南織造局監督舊部)定製了一遝江南貢紙,裁成尺許見方,讓於恪抄錄《孫子兵法》並批注,還特意在紙角蓋了自己的“謝氏藏書”小印,算作對晚輩的束修禮。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樁私交,竟會被石崇當作偽造密約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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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怕是貴人多忘事。”石崇上前半步,語氣裡的嘲諷更濃,目光掃過群臣,像是要把謝淵的窘迫公之於眾,“去年冬月廿三,於恪親自到您府中謝禮,還帶了抄好的兩卷《兵法》,您當時還誇他‘筆跡剛勁,有其父之風’——這事,您府中的管家、兵部的吏員都能作證,玄夜衛北司的密探也有記錄,要不要傳他們來對質?”

謝淵張了張嘴,想辯解“送紙是私交,與密約無關”,可話到嘴邊卻卡住了——石崇連“冬月廿三”“謝禮細節”都查得一清二楚,顯然早已布好局,就等著他用“貢紙來源”反駁,再拋出這樁私交,將他拖進“串通於科”的渾水。他甚至能猜到,石崇偽造密約時,定是特意找了他送的那種江南貢紙,連紙角的“謝氏藏書”小印,或許都被仿造或刮去了。

“謝大人怎不說話了?”石崇步步緊逼,語氣陡然轉厲,“您身為太保,掌禦史台監察百官,卻與‘謀逆嫌犯’私交甚密,還贈以內庫專屬的江南貢紙——若說您不知這紙會被用來偽造密約,誰會信?莫非,您從一開始,就與於科、代宗串通,借送紙之名,為謀逆鋪路?”

這話像顆炸雷,朝堂瞬間死寂。吏部尚書李嵩立刻附議,從文官列中出列:“陛下,石大人所言極是!謝大人與於科往來密切,又贈稀有貢紙,恐非偶然。此事關乎宗室謀逆,需徹查謝大人與於科的往來書信、私交細節,方能辨明真相!”玄夜衛北司指揮使秦飛也出列:“陛下,玄夜衛北司確有密報,謝大人去年曾三次派人去大同衛見於科,雖稱‘商議邊務’,卻未記錄具體內容,恐有隱情。”

李嵩、秦飛的附和,像給舊黨遞了刀,不少依附舊黨的官員也紛紛開口:“請陛下徹查謝大人!”“貢紙來源不明,謝大人難辭其咎!”中立派的大臣們卻沉默了——王瑾看著謝淵,眼神裡有同情卻不敢開口,他掌禮部,若得罪李嵩、石崇,日後陵寢祭祀、禮製修訂恐遭刁難;劉煥攥緊了朝笏,想替謝淵辯解“送紙為私交尋常事”,卻怕被舊黨牽連,隻能低頭盯著金磚。

謝淵看著這滿朝的冷漠與附和,心裡泛起一陣悲涼——他戍邊多年,護大吳邊疆安穩,如今卻因一樁私交,被舊黨群起而攻,連一句公道話都聽不到。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挺直脊背,目光看向蕭桓,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懣:“陛下!臣送紙給於恪,隻為鼓勵晚輩研習兵法,純屬私交;派人去大同衛見於科,是商議瓦剌異動、邊軍糧餉,皆有兵部文書記錄,秦飛大人所謂‘未記錄內容’,是北司密探失職,非臣之過!”

他轉向石崇,語氣帶著決絕:“石大人若說臣串通於科,可拿往來書信、人證物證;若說密約非偽造,可驗筆跡、查印鑒——臣身正不怕影子斜,願接受玄夜衛文勘房核驗,絕無半句虛言!”石崇卻冷笑:“核驗筆跡?於科如今在詔獄,謝大人若與他串通,早串好詞了!依臣之見,應先將謝大人暫押,待查清遠衛往來細節,再作定論!”

蕭桓坐在龍椅上,聽著殿內的爭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禦案,“篤篤”的聲響在死寂的奉天殿裡格外清晰。他看向謝淵,眼神裡有信任卻也有疑慮——謝淵是他複位後倚重的重臣,掌軍政、監察百官,若真串通於科,後果不堪設想;可謝淵戍邊多年,忠勇可嘉,又不像會謀逆之人。

他又看向石崇、李嵩,心裡清楚舊黨想借此事扳倒謝淵,掌控兵部、禦史台。若真暫押謝淵,舊黨定會趁機安插親信,朝堂平衡將被打破;可若不查,又難堵群臣之口,顯得他偏袒忠良。蕭桓沉吟片刻,終於開口,聲音帶著帝王的威壓:“此事關乎重大,不可草率。徐靖,將密約交玄夜衛文勘房主事張啟,核驗筆跡、印鑒、紙張年代,三日內奏報;謝卿,你暫卸禦史台監察之職,仍掌兵部,待核驗結果出來,再作定論。”

謝淵躬身應“是”,心裡卻鬆了口氣——蕭桓未聽舊黨之言暫押他,已是對他的信任。石崇、李嵩對視一眼,雖未達“暫押謝淵”的目的,卻也讓謝淵卸了監察權,算是小勝,隻能躬身領旨。張啟從文官列中出列,接過密約,仔細收好,目光裡帶著審慎——他知道,這核驗結果,不僅關乎謝淵的清白,更關乎朝局的走向。

早朝散去,奉天殿後的偏殿裡,石崇、李嵩、秦飛聚在一起。石崇坐在椅上,端著茶杯卻沒喝,語氣裡帶著不滿:“陛下還是偏袒謝淵,隻卸了他的監察權,沒暫押他!”李嵩卻搖頭:“能讓他卸監察權,已是進步。張啟是周顯的人,雖中立,卻也怕咱們舊黨,核驗時定會留有餘地,咱們再找機會,定能坐實謝淵的罪!”

秦飛躬身道:“石大人,屬下已讓人去查謝淵送紙給於恪的細節,還找到當年給謝淵定製貢紙的織造局監督,若張啟核驗結果不利,可讓這監督作偽證,說謝淵當年定製了雙倍貢紙,另一部分給了於科。”石崇點頭,眼底閃過陰狠:“好!還要盯著張啟,彆讓他被周顯、謝淵收買。另外,去詔獄告訴徐靖,加緊逼於科畫押,隻要於科認了,謝淵就算有百口,也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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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商議完畢,各自離去,偏殿裡隻留下淡淡的茶香,卻透著令人窒息的陰謀味。與此同時,謝淵、蕭櫟在兵部衙署會麵。蕭櫟看著謝淵,語氣帶著擔憂:“謝大人,石崇設此陷阱,定是早有預謀,張啟的核驗怕是會有波折。”謝淵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蕭櫟:“這是當年我托織造局監督定製貢紙的文書,上麵有定製數量、用途,可證我隻送了一遝給於恪。你拿著這個,找張啟,讓他核驗時參考,彆被舊黨蒙蔽。”

玄夜衛文勘房的書房裡,張啟將密約鋪在案上,旁邊放著謝淵送於恪的貢紙樣本從於恪府中取來)、代宗舊禦筆、於科軍報。他戴著細紗手套,仔細比對密約與樣本的竹紋:“雙絲紋一致,確是同批江南貢紙。”又比對於科的簽名,密約上的“科”字豎鉤略彎,軍報上的則筆直,顯然是仿造時的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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