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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一朝熾焰騰新柴,數載餘暉黯舊骸(1 / 2)

片頭

天德七年仲春,太和殿簷角的銅鈴隨暖風輕搖,蕭桓案頭的“新定官製名錄”卻凝著沉肅之氣——鎏金官冊頁邊還凝著鬆煙墨香,魏黨傾覆後殘缺的舊製,已在周伯衡、楊啟、張伏、楊璞、徐英五位閣老與新晉重臣的參酌下重煥規整。禦案左側,一方端硯靜靜橫陳,硯底“致君澤民”四字被指腹摩挲得發亮,那是被貶驛丞江澈當年冒死呈遞治水策時的信物;右側攤開的官冊上,從一品太子太保兼吏部尚書沈敬之、正二品兵部尚書秦昭、大將軍蒙傲等名字,墨跡如鐵劃銀鉤。蕭桓抬眼望向階下,五位閣老中資曆最深的周伯衡身側,沈敬之須發皆白,朝服前襟繡著的鷺鷥補子雖有些褪色,卻襯得身姿愈發端凝——這位曆仕七朝的老臣,連英宗都以“沈公”相稱而不名;大將軍蒙傲身旁的秦昭則一身玄甲未卸,甲葉上還沾著京郊演武場的塵土,平定京亂的銳氣尚未消散。“魏黨斷我人才血脈,如今新製立、賢路開,”蕭桓抬手將官冊推至案中,紫檀木案麵與鎏金冊頁相擊,聲震殿宇,“今日起,五位閣老居中統籌,大將軍掌軍護佑,各司其職,共扶大吳於既倒!”

世如薪火遞相催,新木含華映舊材。

嫩葉初萌添翠意,老枝漸萎化塵埃。

一朝熾焰騰新柴,數載餘暉黯舊骸。

莫歎興衰皆有定,且看新韻滿階台。

早朝的檀香尚未散儘,太和殿內已重設案幾開閣議。五位閣老與新晉重臣圍坐案前,周伯衡、楊啟、張伏、楊璞、徐英依次列坐,沈敬之與秦昭分侍禦案兩側,大將軍蒙傲按劍立在末位,玄甲上的霜氣混著殿內暖香,凝成細小的水珠。禦案中央的《選賢三策》上,“不避親疏、不問出身、不咎前嫌”十二字朱批,是蕭桓昨夜挑燈所書,墨痕未乾處透著決絕。沈敬之率先出列,聲如鐘磬:“老臣忝掌吏部,擬以‘三考之法’甄彆賢才:一考品行,由都察院訪查鄉鄰口碑;二考才學,由翰林院命題策問;三考實績,由六部會同核驗舊功。”蕭桓目光掃過階下,指尖點向都察院左都禦史虞謙:“虞卿素有‘鐵麵禦史’之名,便任監察總領,凡舉薦不實、徇私舞弊者,立查不赦!”楊啟作為五位閣老中掌監察事宜的一員,隨即補充:“臣願協同虞卿,確保甄彆過程無半分徇私。”

虞謙墨色朝服下擺掃過金磚,躬身如青鬆折腰:“臣遵旨。臣已與右都禦史梁昱核校完‘人才甄彆錄’,其中前兵部主事江澈,因阻魏黨挪用河工銀被貶驛丞,其黃州治水策曾救數萬生民;還有前西北參將趙烈,拒為魏黨建生祠而被奪職,至今仍在故裡教鄉勇習射。”話音剛落,戶部尚書周霖出列,雙手舉著賬冊:“此類賢才歸位需耗盤纏俸祿,臣與戶部右侍郎方澤核算,每月需銀五萬兩,從鹽鐵改革結餘中支取,不動用國庫正賦。”蕭桓接過賬冊,見“鹽課結餘”一欄旁,周霖用小字注著“每兩皆出正途”,不由頷首讚許。

張伏閣老作為五位閣老中分管民生的一員,憂心魏黨殘餘暗害賢才,眉頭微蹙:“赴京賢才多是孤身上路,恐遭歹人暗算。”秦昭當即上前一步,甲葉碰撞聲鏗鏘震耳:“臣已命兵部左侍郎邵峰整飭京營,凡持‘賢才文書’者,皆由禁軍沿途護送。邵峰久守北疆,辨奸防險經驗老道,定能保萬全。”大將軍蒙傲隨即出列:“臣已調派輕騎分隊,巡查京畿至各州府的要道,與禁軍形成呼應,確保賢才沿途安全。”蕭桓抬手止住話頭:“秦卿剛平京亂,京中軍務不可輕離。大將軍仍回西北坐鎮,與趙烈共守邊關,待選賢事了,朕再調你主持北疆防務。”蒙傲與秦昭齊聲應“諾”,聲浪撞得殿頂藻井微微作響。

刑部尚書鄭衡與工部尚書馮衍並肩出列,前者持律典,後者握圖紙,皆是神色凝重。鄭衡道:“臣請設‘自陳科’,凡被魏黨構陷者,可持鄉鄰保狀直接向地方官府自陳,臣與楊璞閣老修訂的《大吳律》已增‘前事不咎’條款,除助紂為虐者,一概寬宥。”馮衍展開江南水患圖,指尖點在淤塞的河道上:“江南河工刻不容緩,臣遍查舊檔,江澈的治水策最合實情,若他歸位,可任河工總領,臣願為其副手。”蕭桓目光落在圖上的水漬痕跡,那是前幾任官員標注的災患處,當即拍板:“‘自陳科’布告各州府,貼至街巷酒肆;馮卿與江澈,務必讓江南百姓汛期無憂。”

散朝時,蕭桓親手取過案邊的端硯,遞向沈敬之:“沈公,這方硯台曾伴江澈在驛站寫治水策,硯身雖有磕碰,卻被掌心溫養得愈發瑩潤。如今交予你掌選賢之事,盼它能見證更多賢才如星子出山。”沈敬之雙手接過,指腹撫過硯底刻字,躬身道:“老臣必與吏部右侍郎陸文淵同心共濟——陸侍郎已為臣初選二十三名寒士,皆是品行端方、有實學之人。”蕭桓轉而望向周伯衡等五位閣老:“選賢之事,需五位閣老各司所長:周卿掌總領,楊卿掌監察,張卿掌尋訪,楊璞卿掌律法,徐卿掌財資,朕方能安心。”五位閣老齊齊躬身:“臣等遵旨。”蕭桓望著眾人鬢邊的霜色,溫聲道:“有諸位相助,朕便如得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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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賢令》頒布第三日,吏部衙署的舉薦信已堆得如小山般,紫檀木案被壓得微微下沉。周伯衡與楊啟分坐案前,前者執朱筆評點才學,後者翻監察錄核驗品行,桌案上三摞信箋涇渭分明:紅簽待查,藍簽可用,黑簽剔除。周伯衡拈起一封鎏金封皮的舉薦信,落款是戶部郎中王承業,信中盛讚其表弟“飽讀聖賢書,可當大任”,字裡行間儘是溢美,卻對曆任職司、實際功績隻字不提。

“楊閣老請看此信,”周伯衡將信推過案麵,墨汁在宣紙上暈開的痕跡都透著浮躁,“魏黨當政時,便是靠這般‘裙帶乾謁’塞滿朝堂,如今若重蹈覆轍,選賢令便成了笑話。”楊啟接過信,對照案頭的監察錄,指尖點在“曾入魏黨心腹張承業府中任幕僚”一行,朱筆猛地圈下:“此類舉薦,不僅要駁回,更要將舉薦人姓名登載《朝堂紀事》,以儆效尤。”話音剛落,便命吏員將信箋歸入黑簽堆,動作乾脆利落。

正午的日頭透過窗欞,在賬冊上投下斑駁光影,徐英閣老帶著兩名財政司吏員走進來,手中賬冊封皮寫著“賢才安置預算”四個隸書大字。“臣已核算清楚,”徐英將賬冊攤開,指尖劃過“盤纏三兩人、食宿月銀一兩五錢”等條目,“召回賢才的各項開支,每月需銀五萬兩,從鹽課結餘中列支,絕不占用賑災、軍餉等正項。”他瞥見案上黑簽堆得比紅簽還高,不由撫須笑道:“周、楊二位閣老把關如此嚴苛,倒是為朝廷省下不少無謂開支。”

正說著,一名吏員呈來一封紅簽信,信封邊緣磨得發毛,字跡卻蒼勁有力——是前禦史台禦史李秉忠舉薦的前翰林院編修沈修。信中附了幾頁詩稿,“朱門酒肉臭,野有凍死骨”的句子旁,批注著“此詩觸怒魏黨,沈修被流放嶺南三載”。楊啟當即命人調取卷宗,不多時便捧著檔案返回:“沈修除因詩獲罪,無任何劣跡,謝淵大人血諫時,他還曾冒死作證,是個有風骨的文人。”

“此人是真金,當速速召回。”周伯衡提筆將紅簽改為藍簽,朱砂筆鋒如刀,“徐閣老,煩請派專人攜朝廷文書南下,沿途驛站需妥善安置;楊閣老,命禦史台派兩名親信,暗訪嶺南沈修講學之地,核實其品行;朕這便入宮麵聖,請陛下親書詔書。”夕陽西下時,蕭桓的詔書已寫就,“盼君歸輔,共興大吳”八字墨色沉厚,映著窗外漸暗的天光,如點亮了一盞燭火。

張伏閣老與河南布政使柳恒扮作糧商,背著褡褳行走在江南鄉間。柳恒一身粗布長衫,腰間掛著的銅魚符藏在衣襟內——他在河南推行勸農桑之策時,常這般微服查訪,最懂民間疾苦。行至蘇州驛站歇腳時,兩名驛卒正蹲在牆角啃乾糧,閒聊間提及驛丞江澈:“江大人把驛站打理得像自家一樣,去年汛期,他領著咱們修排水渠,連驛站的馬料都省出一半,分給逃荒的百姓。”

二人循著水聲尋去,隻見田埂邊一條新修的水渠蜿蜒向前,江澈穿著打補丁的短褂,褲腳卷至膝蓋,滿是泥漿的雙手正扶著鋤頭,與幾名農夫商議渠口寬度。柳恒快步上前,目光落在他懷中揣著的圖紙上,隻見宣紙上用炭筆勾勒的河道走向,竟與工部存檔的江南水圖分毫不差,還多了幾處便民灌溉的支渠標注。“先生這圖紙,倒是比官府的更貼心。”柳恒讚道。江澈抬頭見是陌生商人,忙擦了擦汗,剛要開口,張伏已掀開衣襟,露出腰牌:“江主事,馮衍尚書在京等候,陛下命你主持江南河工。”

江澈握著鋤頭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喉間動了動,半晌才擠出一句:“魏黨罵臣的治水策是‘癡人說夢’,把臣貶來驛站時,連圖紙都差點燒了……”他說著,眼淚便滾了下來,砸在滿是泥點的手背上,“臣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再碰河工了。”張伏拍著他的肩膀,語氣鄭重:“陛下求賢若渴,你的才學,不是幾句讒言就能埋沒的。”說罷便取來紙筆,當場寫下舉薦信,命隨行驛卒快馬送往京城。

與此同時,西北的風沙中,秦昭與兵部左侍郎邵峰正策馬前行。邵峰久曆邊事,腰間箭囊磨得發亮,沿途指著烽火台殘垣道:“趙烈當年守這裡時,韃靼三年不敢越雷池一步,後來魏黨要他建生祠,他把聖旨都燒了,才被貶回老家。”說話間已至一處村落,遠遠便見場院裡,一名壯漢正教鄉勇練刀,刀風淩厲,卷起地上塵土。邵峰笑道:“那便是趙烈。”二人說明來意後,趙烈眼中燃起火光,當即收拾行裝,隨二人麵見暫駐西北的大將軍蒙傲,蒙傲見趙烈武藝未疏、意氣不減,當即任命他為先鋒官,協防邊關要隘。

趙烈見二人身著官服,收刀行禮,目光落在秦昭腰間的虎頭刀上——那是平定京亂的信物,邊關人人皆知。秦昭遞過兵部文書:“朝廷整飭軍務,西北不能沒有你這樣的猛將。”趙烈接過文書,指腹撫過“參將”二字,猛地單膝跪地:“若能再上疆場,臣願以頸血護邊關安穩!”此時蒙傲恰好策馬趕到,將一副嶄新的鎧甲擲給他:“這副鎧甲,是陛下命工部特製的,比你當年的更輕便堅韌,速隨我回營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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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陳科”的布告貼滿各州府衙門外的照壁,貼出第三日清晨,前戶部主事王硯便背著一箱子舊賬本,立在了京城戶部衙署前。他身著洗得發白的青色長衫,箱子上的銅鎖已生銅綠,裡麵卻整齊碼著三十餘本賬冊——那是他當年反對魏黨篡改賑災賬冊時,冒死抄錄的副本,每一頁都記著江南賑災糧的流向,是魏黨貪墨的鐵證。

楊璞閣老親自在戶部堂前接待他,翻看著賬冊上細密的字跡,不由讚道:“王主事對戶部律法熟稔至此,連天順三年的漕運舊例都能隨口道出,如今戶部賬冊被魏黨攪得一團亂麻,正需要你這樣的熟手。”話音剛落,徐英與周霖一同走進來,周霖將一堆混亂的鹽運賬冊放在案上:“這是魏黨留下的鹽課爛攤子,涉及私印鹽引、截留稅款等事,王主事能否理清?”

王硯接過賬冊,指尖沾著茶水,在桌麵上快速推演,不過半個時辰便指著三處錯漏:“這裡鹽引編號重複,是私印的鐵證;這裡收支差額正好十萬兩,與魏黨親信家產吻合;這裡地方上繳記錄缺失,需立刻傳訊兩淮鹽運使核實。”周霖大喜,拍著案幾道:“魏黨盤踞鹽課多年的貓膩,終於有人能揭開了!”戶部右侍郎方澤一旁附和:“漕運與鹽課息息相關,今後你主理鹽課,我負責漕運,咱們合力為朝廷充盈國庫。”

這樣的歸位場景,在京城各處不斷上演。前刑部郎中劉忠被鄭衡召回,與江西按察使江濤共掌冤獄平反——江濤曾因彈劾魏黨被貶西南煙瘴之地,複職後銳氣不減,二人聯手厘清魏黨製造的“江南十才子案”等十餘起冤案;前工部主事陳策被馮衍啟用,主持京城修繕,他將魏黨濫建生祠留下的磚瓦木料儘數回收,用於修補城牆,單此一項便省下三萬兩白銀,儘顯務實本色。

蕭桓在養心殿召見這些舊吏,見他們雖衣衫樸素,眼神卻如寒星般明亮,不由起身離座,走到眾人麵前:“朕知道你們受了委屈,有的被貶蠻荒,有的被奪官職,可大吳的根基,終究要靠你們這樣的忠良撐起。以前的冤屈,朝廷會昭告天下為你們洗雪;今後的前程,便靠你們的實績去掙。”舊吏們齊齊跪地,聲音震得殿外柳絲輕搖:“臣等願以死報國,不負陛下知遇之恩!”

選賢令不僅召回了蒙冤舊吏,更如磁石般吸引著天下寒門士子。京城朱雀大街旁的“賢才試場”外,每日都擠滿了身著補丁儒衫的讀書人,有的背著書箱徒步千裡而來,有的靠替人抄書攢夠路費,雖麵帶風霜,眼中卻燃著“致君澤民”的火光——那是魏黨當政時,被“九品中正製”堵死的希望,如今終於重見天日。

周伯衡親自主持策試,考題“如何安民生”三字剛貼出,考場上便響起沙沙的落筆聲。一名身著粗布儒衫的青年埋頭疾書,他便是李董,桌角擺著半塊乾硬的麥餅,字跡卻力透紙背:“民生之本在食,食之本在農,農之本在水利。當減賦稅以勸農,興溝渠以防災,推新種以增產,方能讓百姓免於饑寒。”雖無華麗辭藻,卻字字切中要害。

楊啟與吏科給事中趙毅喬裝成商販,尋至李董租住的破廟。趙毅以敢言聞名,當年曾上疏直言魏黨專斷,被貶官三年仍銳氣不減,此刻見李董正借著破窗透進的天光,教幾名孤兒識字,不由走上前:“若你日後當官,敢貪一文錢、枉一件事,我趙毅第一個彈劾你。”李董放下手中的筆,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大人可派人造訪蘇州災區,若有百姓說我李董私占一粒米、亂派一次役,甘受淩遲之刑。”楊啟與趙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讚許。

蕭桓在文華殿親自麵試李董,內閣首輔季文彬與次輔蘇明遠侍立兩側。季文彬主導內閣事務,素有“救時之相”之稱,見李董對江南農事侃侃而談,尤其對新麥種推廣有獨到見解,便溫聲道:“河南布政使柳恒在勸農桑上經驗頗豐,你赴任後可多向他請教,他的‘分段育苗法’很是實用。”蕭桓點頭,當即任命李董為蘇州通判,戶科給事中錢溥立刻出列:“蘇州是重災區,賑災銀發放需嚴加核查,臣願隨李通判前往,替陛下守好百姓的救命錢。”錢溥常年為民生請命,蕭桓欣然應允。

文臣之中有寒士崛起,武將之列亦有新秀嶄露頭角。武試場上,一名身著短打、麵容黝黑的青年挽弓搭箭,箭矢如流星趕月,一箭射穿百步外的靶心,箭尾還帶著破空的銳響。他便是林銳,父親曾是邊關校尉,因不附魏黨而被毒殺,他自幼在軍營旁長大,練就一身好武藝。大將軍蒙傲親自下場與他比刀,三十回合後收刀笑道:“好身手!朕破格提拔你為禁軍校尉,留在身邊習練兵法。”林銳跪地謝恩,蒙傲扶起他時叮囑:“禁軍乃京畿屏障,需時時警醒,莫負陛下與朝廷所托。”

選賢之路從非坦途,魏黨殘餘如陰溝裡的鼠輩,仍在暗中作祟。賢才試場的角落裡,一名秀才正將紙條塞給鄰座考生,被巡視的兵科給事中孫越當場擒獲。孫越負責監察軍務,此次奉旨協助排查奸細,他搜出秀才懷中的密信,隻見上麵寫著“故意答錯考題,攪亂選賢”等字樣,落款是前魏黨禦史張彪。“都察院剛整肅風氣,爾等竟敢頂風作案!”孫越怒喝一聲,命人將二人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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