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語汐頓了一下後接著說道：“我知道沈初雲已經在你身邊陪著你，我祝福你們。你和沈初雲這九年不容易，你要好好珍惜。我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如果方便的話，你來看看兒子，在他的心裡，你比我重要。”
“還有......”杜語汐頓了一下後又接著說道：“兒子長得越來越像你了，過去我們的關係又那麼好，他們用腳都能想得出來，兒子就是你的種。我隻能保持沉默。等老二生下來，還不知道外界會怎麼議論。”
“你看看牟新雨是怎麼做的？不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你生你的兒子，礙著他們什麼了，他們想說就說去，等說累了，他們自然會閉嘴了。”
嘴上是這麼說，但林哲的心裡很不好受，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喉嚨像被砂紙磨過一般疼。
他想說點什麼，卻發覺言語如此蒼白。杜語汐的溫柔與成全，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著他心頭的肉。
“語汐，對不起，我......”
林哲說不下去了。
“一個大男人，我心中的大英雄，娘兒們兮兮的。能不能不要這樣。否則，彆想再上我的床。”杜語汐的聲音忽然輕柔下來：“
說著，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好笑，你醉醺醺的把我睡了，事後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就一次，給了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你說這是不是緣分？有時候我覺得，那晚的醉酒或許是命運最清醒的安排。你給我的這兩個孩子，是我生命裡最意外的禮物。”
“林哲，你不必自責，也不必為難。我從未想過要用孩子綁住你，更不想破壞你和沈初雲的九年情深。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這兩個生命在我眼裡有多珍貴，而你，始終是他們父親。”
杜語汐輕聲說著，仿佛在講述一個久遠卻溫暖的夢，“若你願意，就以父親的身份陪他們長大；若不願，我也不會強求。我隻願你記得，有人曾毫無保留地愛過你，不求回報，隻願你安好。”
林哲無話可說。他為自己的自私和不擇手段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
可男人，大丈夫，他的天地很大，女人隻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是他邁向成功的墊腳石罷了。他終究要踏上那條孤絕的路，背負著野心與榮耀前行。
掛了杜語汐的電話，林哲接著給牟新雨打電話。
牟新雨接到林哲的電話很高興：“林哲，我正要去幼兒園接兒子。兒子很想你，有時間回來看看他們。”
林哲沉默片刻，低聲道：“新雨，我最近抽不開身，等過段時間再說。”
“我知道了，你現在的動作很大，要注意休息，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沉默了一下後，牟新雨接著說道：“林哲，有時候我很想你。看著兩個兒子一天天長大，長得越來越像你。他們笑的時候，眉眼間全是你的影子。我常想，若沒有你，我的人生該是多麼寡淡無味。你不必愧疚，也不必勉強自己回應什麼，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始終在那裡，從未移開。即便你走向更遠的天地，身後總有一盞燈，為你守著來時的路。”
林哲很少說話，一直在聽牟新雨說。他閉上眼，聽見自己心底裂開的聲音。這麼多女人，這麼多的情債？何去何從，有時候讓他很困擾。
但她們總是以沉默成全了他的野心與逃離。他何德何能，被如此深愛，卻又親手將她們推入等待的深淵。
剛掛斷牟新雨的電話，他的電話又響了。
林哲一看來電顯示，是他的爺爺林泰嶽打來的。
他一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林泰嶽就說道：“大孫子，過來陪爺爺奶奶吃飯。你一個人過來就行了。爺爺已經跟你媽媽和初雲說好了，你下班就過來。”
林哲感覺哪裡不對。
老爺子就喜歡他們一家子熱熱鬨鬨的回去陪他們吃飯，今天隻讓他一個人回去。林哲遲疑片刻，馬上答應下來。
他啟動車子，立即前往老林家。
老林家很熱鬨，老老小小十多個人。
林慕贇和林慕琛對林哲很好，他們的子女都對他這個堂哥很尊敬。
吃飯的時候，林泰嶽和唐婧讓林哲坐在他們身旁。
飯桌上，唐婧不停地給他夾菜，眼神裡滿是疼惜，“大孫子，你多吃一點，這麼辛苦，一定要注意補充營養。”
林泰嶽一邊吃飯一邊問道：“大孫子，你的新能源汽車項目搞得不錯，我看了一下，社會反響很好。你今後準備往哪個方向發展？”
林哲放下筷子，抬頭看向爺爺，目光漸漸堅定：“在實體方麵，我的側重點在新能源和科技領域，尤其是人工智能與新能源的深度融合。目前正準備上芯片項目。國家已經立項。”
林哲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我的重點永遠都在金融投資和股權投資方麵，這才是我的主業，也是我的長項。”
“哦！”
林泰嶽說著，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林慕贇馬上接口說道：“小哲，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老林家全力支持你。”
林哲聽得出來，叔叔林慕贇說著都是真心話。這兩年，老林家跟著他的投資布局受益良多，家族資產實現了穩健增值。
同時，有老林家的支持，他的戰略布局也得以在政商兩界順利推進。
這種雙向奔赴的信任，遠比資本本身更珍貴。
林哲知道，家族的鼎力支持不僅是出於利益考量，更是血脈相連下對他選擇的理解與托舉。
他必須用更大的成就回饋這份信任。
“叔，我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支持和幫助。”
吃完飯，林泰嶽讓林哲跟他去後花園喝茶。
氣溫很低，後花園的亭子裡，傭人端來一盆炭火，火氣正旺。
熱茶也準備好了。
唐婧也來了，她讓下人都退下。
三個人圍著炭火坐了下來。
林泰嶽先開口說道：“大孫子，你在南方長大，對北方的冬季可能不太適應，但這寒冷卻能煉人筋骨。前幾年，我和你奶奶還經常去冬泳。現在不行了，受不了了。不過對這種寒冷天氣，我們早已習慣。人生也像這寒冬，看似難熬，實則最能磨礪心性。你如今站在風口，手握資源，更要守得住初心，扛得住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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