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很重要,因為那決定了,我是否會在行動的最後,與你開戰。”小狗泡泡甩了甩蓬鬆的尾巴,語氣直白又帶著一絲漠然。
——貪婪的欲念裡裹著極致的克製;瘋狂的本質外覆著不化的冷靜;尊重純粹的力量但不敬畏他人的強大;極度自我的個性刻進骨髓;將自己想做的事看得重過一切的自私自利;有我無敵的叛逆從靈魂溢出。
刨除力量,這種家夥,什麼時候橫死在界海的某個角落都不奇怪。
可但凡能在詭譎的界海裡活到現在的,又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真要和這種瘋子動起手來,必須隨時做好和對方拚個兩敗俱傷、同歸於儘的打算。
起碼小狗泡泡都不敢想——要是自己世界那群常年沉眠的古老存在都擺脫了命中注定的惰性,變成這副鬼樣子,那這個世界怕是早就支離破碎,連殘渣都剩不下了。
藍星世界和深淵世界還沒被這群不知所謂的強者拆掉,小狗泡泡都不知道該感慨那邊的阿撒托斯太硬,還是那群強者的默契太足。
“泡泡你好壞,我這麼喜歡你,還掏心掏肺地幫你,你卻在盤算著最後和我過河拆橋。”楚蕪抱著懷裡的小家夥,語氣裡帶著幾分故作委屈的嗔怪。
“與你的交流,如此訴說便夠了。”小狗泡泡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平淡語調,連尾音的起伏都分毫不差。
禁止無效交流——來自萬物歸一者的溫馨提示。
它原本一直維持著禮貌的姿態,隻因和外界強者打交道向來如此。
——有些強者把麵子看得比性命還重,一點就炸,瞧見邪神模樣的存在,張口便是“邪魔歪道”“不共戴天”,吵吵嚷嚷沒個消停。
也正因在界海漂泊探索得久了,連萬物歸一者都被迫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客套。
但藍星世界明顯是其中十分好交流的那種,這裡的優先級清晰得很:法則>生命>利益>麵子。
至於楚河,那就更離譜了,誰都能在嘴上調侃祂兩句,是兩界聞名的‘風評優良’的存在。
所以說,人善被‘泡’欺,麵對楚蕪,自覺言語和態度沒有任何作用的小狗泡泡,直接開啟了敷衍模式。
小狗泡泡沒有回應,隻是幽幽說道:“據說,你在近期,攻伐了起碼兩座與自身實力相比,頗為不弱的異世界?”
“是三座。”楚蕪彎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長,“還遇見了幾位非常有意思的道友呢~他們都像泡泡你一樣合我胃口,但我現在,果然還是最喜歡泡泡你了。”
至於她口中的三座世界,自然是——已經被拆解的「源」,戰略性撤退的「眾天世界」,本體未現的「定數世界」則不計入其中,最後則是被楚河堵到的「記憶真聖」和「意識真魔」。
“三座異世界嗎?”小狗泡泡默默點頭,更新了一下這個信息,“看來在最後,我們必然會戰鬥了。”
短短時日便接連爆發三場高強度戰鬥,甚至在「時空」之上,依舊在鏖戰八方,張狂無限,這般充沛的武德,讓祂怎麼可能對楚河那邊的狀況放下心來?
估摸著雙方到了最後,還是得實打實打上一場,才能心平氣和地選擇‘和平分手’。
“泡泡你不用擔心,即便真要動手,也得是在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得以親眼見證阿撒托斯的結局之後。”看出來小狗泡泡的言外之意,楚蕪頗為溫柔的說道。
其實祂心裡早有盤算,和萬物歸一者的這場架,祂是非打不可的,而且最好是在時空長河之上,那才是最契合雙方的戰場。
畢竟,時空雖然不是二者的本質,卻也是彼此最擅長、也最喜歡的手段與招牌之一。
“你們的世界還真是方便。”楚蕪狀似無意地轉移了話題,指尖撚過一縷虛空的漣漪,“不過,道友竟然敢直接將我們的世界映射到這裡,這舉動,倒是有些……讓我不知所措了。”
楚蕪已經感受到一種因果的聯係,「藍星世界」和「深淵世界」的存在,被這個世界抄襲了,甚至還引入了某種類兩界的靈氣。
對楚蕪而言,完全可以以此為聯係對「混亂世界」進行乾涉,總的來說,這和引狼入室沒區彆。
“奈亞的提議。”小狗泡泡沉默了片刻,給出的答案讓楚蕪著實愣了一下。
“???”
楚蕪驚訝地低頭看向懷中小狗泡泡,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答案其實合情合理。
伏行之混沌,本就是克蘇魯神話裡出了名的樂子人,祂能整出什麼花活都不足為奇。
遇見感興趣的世界,既然搶不過來,那還不能悄咪咪抄一份嗎?
就像楚河也可以從「混亂世界」中剽竊一點信息,帶回自家小世界當作演化模板一般,這都是基礎操作。
不過,一般強者都不會這麼做。
“伏行之混沌果然居心不良,怕是早對阿撒托斯有了反心。祂該不會是其他世界的奈亞拉托提普如今掌了權,特意配合我們吧?”楚蕪頗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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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伏行之混沌的這個行為有些過於智障了。
像祂們這種本質近乎與界齊平的偉大者,很多東西都是本能而已。
——因果探查,命運遮蔽,歲月史書......如果做不到,隻能說,菜,就多練。
“我和莎布出手幫忙,調動了阿撒托斯大人的力量,一同遮掩了蹤跡。”小狗泡泡明顯變得有些古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