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忠依舊站在原地,目光緊鎖著許澤,嘴角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誰也沒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正在發抖。
啟靈儀式一結束,十六名青壯年便穩穩抬起靈柩,一步步移出靈堂,小心翼翼地安放在門外的靈車上。
蘇景山抱著蘇烈陽的遺像,指尖輕輕拂過相框邊緣,沉默著上了靈車前排。
許澤和蘇明玥緊隨其後,坐進了一輛黑色商務車,車廂裡彌漫著淡淡的香燭味,兩人都沒說話,隻有窗外掠過的白幡在眼前晃著。
送葬的車隊緩緩啟動,多數賓客已陸續告辭,隻有蘇家的親友和幾位身份特殊的客人跟著車隊,朝著陵園駛去。
靈堂前的空地上,黃文忠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隊,眼神有些發怔。
黃景行走到他身邊,發現父親眉頭緊鎖,像是在琢磨什麼,忍不住問道:“爸,怎麼了?”
“沒事。”黃文忠回過神,語氣聽不出情緒。
“那咱們還去陵園嗎?”黃景行又問。
黃文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去,怎麼不去?得去看看那位小先生到底是什麼成色。”說罷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黃景行快步跟上,總覺得父親剛才的眼神裡藏著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裡,童恬正望著黃家父子的背影,眉頭微蹙,低聲自語:“沒想到蘇家竟和黃家有往來……黃文忠剛才那眼神,好像有些不善啊。”
駕駛座上的趙靜轉頭問:“童總,咱們回公司嗎?”
童恬揉了揉太陽穴,點了點頭,車子拐過巷子口時,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窗外,動作猛地一頓。
路邊,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雙手插兜往蘇家走去,嘴裡叼著支煙,煙灰積了長長一截,看身形竟有些眼熟。
“趙靜!停車!”童恬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急切。
趙靜嚇了一跳,趕緊踩下刹車,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童總,怎麼了?”
話音未落,童恬已經推開車門,幾乎是飛奔著衝向那個男人。
許川正抽著煙往靈堂方向挪,心裡還念叨著彆錯過吉時,冷不丁被一個黑色身影攔住去路,他抬眼一看,墨鏡後的眼睛眯了眯。
“恁好,老師兒,”他故意捏著濃重的方言,往旁邊挪了挪想繞開,“恁攔俺弄啥嘞?俺得去吃八大碗,再晚就趕不上了!”
“恁……呸!”童恬差點被他帶跑偏,又氣又急地跺腳,“許川,你再裝?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許川左右看了看,見巷子裡沒人,突然伸手拽住童恬的手腕,將她拉進旁邊的窄巷裡,反手抵在牆上。
車上的趙靜見狀,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她看到自家老板被陌生男人按在牆上,哪還顧得上彆的,趕緊摸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下車,朝著巷子衝去,嘴裡厲聲喝道:“放開童總!不然我不客氣了!”
許川還沒來得及說話,童恬已經扭頭朝趙靜嗬斥:“你回車上去!”
趙靜愣住了:“啊?”
“啊什麼?滾回去!”童恬的聲音帶著威嚴,末了又補了句,“這是我男人。”
“哦……”趙靜懵懵懂懂地應著,看看童總泛紅的眼眶,又看看那個男人,默默收起匕首,倒退著退回了車上,隻是心裡滿是問號——童總啥時候有男人了?還這麼……野?
巷子裡,許川用手指輕輕抬起童恬的下巴,語氣帶著幾分輕佻:“妮兒,大路上就攔男人,恁這是多饑渴啊?”
童恬看著他這副欠揍的樣子,積壓了十幾年的委屈和火氣“噌”地湧了上來,沒等他反應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就咬了下去。
“唔!哎呦喂——”許川吃痛地推開她,捂著嘴直咧嘴,“小恬恬,你屬狗的?”他抬手一看,指縫間滲出血絲,忍不住嘀咕,“媽的,今天出門前特意起了一卦,說有血光之災,沒想到栽在你這兒了!”
童恬伸手摘下他的墨鏡,露出那雙她朝思暮想的眼睛,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著哽咽:“你死哪去了?”
許川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撓了撓頭:“那個……我不是被外國軟禁了嗎……”
“再放屁我還咬你!”童恬一把揪住他的脖領,杏眼圓睜,“老大哄傻子的理由,你以為我會信?說,你和老大在謀劃什麼?”
許川臉上的嬉笑慢慢斂了去,他看著童恬泛紅的眼角,沉默了幾秒,伸手拍了拍她揪著自己衣領的手:“彆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跟我上車!”童恬說著,一把薅住許川的衣領,拽著他鑽進了車裡。
駕駛座上的趙靜扭頭看著後排,徹底懵了——平常冷豔得像冰山的童總,居然有這麼火急火燎的一麵,手裡還揪著個男人的領子,活像抓小雞。
“看什麼看?下去!”童恬瞪了趙靜一眼。
趙靜嘟囔著:“剛讓我回車上,這又趕我下去……”
“哪來那麼多廢話!”
“行行行,您是老板您最大。”趙靜撇撇嘴,推開車門下去了,臨走前還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
“這是你手下?調教得不太行啊。”許川挑著眉,撣了撣被拽皺的衣領。
“彆打岔。”童恬瞪他,“說,這麼多年去哪了?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許川摸出煙點上,煙霧繚繞中,他緩緩開口:“我和江瑜,是為了完成那位老人的囑托。”
“哪位老人?”童恬追問。
許川沒說話,隻是用夾著煙的手指往上指了指。
童恬瞬間反應過來,眼睛猛地瞪大,聲音都發顫:“什……什麼囑托?”
許川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你確定要聽?”
童恬的心跳驟然加速。那位老人的囑托,絕不可能是小事。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聽了……會有什麼後果?”
許川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突然大笑起來:“哈哈……聽了就聽了唄,反正任務早就完成了,現在聽了還怕什麼?”
“你真是夠賤的!”童恬這才反應過來被耍了,又氣又笑地捶了他一下,眼底的緊張卻散去不少,隻剩下久彆重逢的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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