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尋提著那扇被他硬生生拽下來的鐵皮門板,僵在原地足足有十幾秒。
他滿是震驚和迷茫,但很快一股狂喜湧上心頭!
超人!
這他媽不就是隻有在那些破爛二手小說裡才敢幻想的超人力量嗎!?
徒手掰彎鐵皮!輕鬆拽下整扇門!
這種力量…這種力量竟然真的出現在了自己身上!
雖然他完全搞不清楚這力量到底從何而來。
或許是昨天被狗哥打壞了腦子激發了潛能?
又或者是還是昏迷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變異?
但這些此刻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張尋,這個在下城區垃圾堆裡刨食的塵民擁有了力量!
實實在在,遠超常人的力量!
“尋哥!你…你成超人啦!?”
小豆子充滿崇拜的驚呼將張尋從狂喜中拉回現實。
他看著小豆子那張臟兮兮卻寫滿了震驚與依賴的小臉,看著他那瘦骨嶙峋的身板和身上的淤青,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和責任感瞬間充斥了他的胸膛。
力量意味著什麼?
在聯邦這個吃人的世界裡,力量就意味著生存,意味著尊嚴!
意味著他和小豆子終於可以不用再像蟑螂一樣每天為了一口發餿的食物而擔驚受怕。
“小豆子!”張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激動,將手中的破門板隨手扔到一邊。
他挺直了腰板,雖然身上還穿著破舊的衣物,但眼神中卻煥發出從未有過的光彩,“從今天起,大哥保證!我們以後再也不會挨餓了!”
“真的嗎?尋哥!”小豆子仰著小臉,眼睛裡閃爍著小星星。
“當然是真的!”張尋脫口而出,語氣斬釘截鐵。
但話一出口,狂熱的頭腦稍稍清醒,一個現實的問題立刻擺在了眼前。
有了力氣,然後呢?該怎麼搞錢?怎麼搞乾淨的食物?
去搶?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張尋自己掐滅了。
搶劫在貧民窟很常見,但是他並非那種不擇手段的人。
而且人類聯邦的科技水平不低,他這點力氣在真正的武裝力量麵前恐怕不堪一擊。
一旦被抓到,下場絕對比死還慘。
去打工?
可他一個沒有學曆,沒有技能證書的塵民,就算力氣大點又能找到什麼像樣的工作?
最多是去更危險的地方乾更重的苦力,而且報酬恐怕依舊微薄。
就在張尋皺著眉頭,開始為如何將力量轉化為實際利益這個現實難題而發愁時,破鐵皮棚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囂張的叫罵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媽的!真是讓老子一頓好找!原來你個小雜種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人未到,聲先至。
幾個穿著同樣破破爛爛,瘦得跟麻杆一樣但眼神卻如同野狗般凶狠的少年,罵罵咧咧地圍了過來,堵住了本就狹窄的門口。
為首的那個,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正是野狗幫的一個小頭目,外號刀疤。
張尋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野狗幫是這片貧民窟最大的地頭蛇,頭領狗哥心狠手辣,獨占著附近最大的一個廢棄工業垃圾場,靠著搜刮和欺壓像他這樣的塵民為生。
上次他們就是誤入了狗哥的地盤才被打個半死。
“刀疤哥…你們想乾什麼?”張尋下意識地將小豆子拉到自己身後護住,強作鎮定地問道。
刀疤雙手抱胸,用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張尋,嗤笑一聲:
“呦嗬?張尋?命挺硬啊,被狗哥親自‘關照’過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
他的目光越過張尋,落在瑟瑟發抖的小豆子身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乾什麼?狗哥有令,讓這小豆丁留下一根手指頭!”
他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匕首,語氣帶著殘忍的戲謔:“上次就給這小王八蛋說過了,再敢來我們地盤偷東西就砍他一根手指頭!看來是沒長記性啊?今天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