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明白:記憶的重量,不隻在哀愁中,也能在重生中輕盈。
我來到城市博物館,那是由1963年大地震遺留的火車站改建而成。
走進廢墟般的大廳,時間似乎凝固在那麵破損的表鐘上——淩晨517分。
一位白發蒼蒼的工作人員帶我參觀,他說:“那場地震毀了這城的大半,但也打開了一扇窗。”
我問他,什麼窗?
他指著一張照片:是日本、蘇聯、瑞典與印度的建築師在斯科普裡廢墟中合影。
“我們成了世界的實驗室。”
他說完這句話,聲音哽住了。我知道,他的記憶不僅是痛苦,更有一份來自共建者的尊嚴。
我們站在一扇斷牆前,他指著一塊歪斜的混凝土梁說:“這不是廢墟,是我們不願忘記的起點。”
他還帶我看了一扇未倒塌的門廊,上麵貼著當年誌願者留下的紅字:“我們在這裡,不為廢墟,而為未來。”
我寫下:“城市的心臟會碎,但願意修複的手,是最堅定的脈搏。”
傍晚,我來到瓦爾達爾河畔的米羅之家。這位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的雕像靜靜站立,麵朝河水,雙手合十。
沒有金碧輝煌,隻有一塊鐵牌刻著:“平和來自理解。”
我在長椅上坐下,看河水映出霞光與暮色,也倒映出這座城市的掙紮與希望。
一位少女靠近雕像,在他腳邊放下一束向日葵。
我輕聲問:“為什麼是向日葵?”
她說:“因為它朝光而生,就像我們。”
我寫下:“這城市的語言很多,傷痕也多,但願意說話、願意聆聽,是它真正的榮光。”
她又加了一句:“你要記住,我們不是在回憶曆史,而是在教未來怎麼長大。”
我與她對望片刻,沒再說話。那一束向日葵,在暮色中竟像是一束火光。
清晨,我踏上前往西南方奧赫裡德的旅程。
大巴沿著山路緩緩爬升,風吹過葡萄園、山穀與教堂尖頂,陽光如金紗,一點點揭開下一程的序幕。
我回望斯科普裡,那城的模樣不再模糊——它不再是三名之爭的傷口,而是一顆學會獨立呼吸的心。
我在《地球交響曲》頁末寫道:
“斯科普裡,是風暴之後依然敢於站立的夢,是多麵之中的統一之心。”
而下一站,便是傳說中的“巴爾乾之眼”——奧赫裡德湖畔,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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