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竺對於國家和文明的觀念很淡然,他無儘歲月的前半部分已經看遍了類似的劇本。但是如今他身處赤縣之中,這個文明或許有那麼一點與眾不同。
都安這個人計劃縝密,而且所求甚大。而且現在人家可是正經在晉陽掛了號的赤縣學者,弧竺想要知道他到底在謀求什麼,也必須通過赤縣的渠道。
而在柱子上看到的旗幟正好讓弧竺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第二天的清晨,孔師在拒絕了真理國乾事提供的禮儀服裝之後,遇到了前來報告的弧竺。聽完他的講述之後,孔師略微沉默了一下。
“沒想到你對於宗教和信仰竟然如此了解?”
“道教和佛教在國內沒有大規模的廟宇,而那些修行之人來無影去無蹤。我實在是難以找到合適的機會去了解他們。但是新月和十字不同,他們的信仰就擺在那裡,光是從學院那裡獲得的資料就能讓我知道不少的東西。
這不是有意隱瞞,實在是國內對於宗教和信仰的態度很微妙,而我的研究也沒有什麼起色。”
孔師笑了笑,不甚在意:“你知道你在羅馬布置會場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什麼嗎?”
弧竺搖頭。
“東海曾經的龍王,如今的周帝國水下皇帝。”
“她?她的身份敏感,竟然敢在出現在太陽之下?”
“有趣的就在這裡,如果不是李克拉的洞察,我們甚至都沒有看破她的身份。她或許通過信仰凝聚了一個幻化的分身。這能讓她來到陸地了解一些東西,而我們正發愁沒有信仰方麵的專家。
現在結合你的描述,在大教堂有一場關於宗教的盛會,那麼姬馨必然要去。作為貴客之一的赤縣自然不能缺席。”
“好,我肯定完成任務。”弧竺聽明白了孔師的意思,隨後扭頭就要離開。
“不急。”孔師喊住了弧竺:“子路,帶上我的印劍,弧竺老師的身份特殊,但是他是我們赤縣的代表。你跟隨左右,如果有教廷的人因此發難,就把這兩樣東西給他看看。
弧竺老師可不是單槍匹馬的。”
“是。”子路取出了孔師的印和劍,就捧在手上跟在了弧竺的身後。
“多謝孔師。”弧竺這是第一次如此稱呼,習慣了躲躲藏藏的他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底氣這種東西。他身體一直裹得嚴實,就是為了避免麻煩,既然有了孔師的背書,那麼...
“請稍等,我去換一套衣服,這身東西也不太符合貴客的威儀。”
孔師撫掌大笑:“這才對,這才對!”
重新換了一副樣子的弧竺站到了孔師的麵前,孔師很滿意:“你雖然是學院的客人,但是同樣是我赤縣的學者。在寰宇,沒有人敢為難赤縣的代表。
沒有幾天就是真理國大會的開幕式了,可惜你沒有辦法去看看宏大的場麵了。”
“那些場麵我早就沒有了興趣,十字教的論壇才是重中之重。”
弧竺在西西裡島的街頭大步前進,頂著人們或是好奇,或是恐懼的眼神踏入了傳送門之中。
時間一天天的推進,西西裡島和羅馬兩地的氣氛明顯緊張了起來。在西西裡島的近海處早就沒有了那些小販,衛戍部隊的甲胄和武器都煥然一新。
孔仲禮更是忙得不得了,每天都要應付真理國以及十字安排的禮儀章程,哪怕這些繁瑣的東西其實已經被李克拉處理了大半,但是有些禮儀是涉及到孔仲禮這個層次的人物的,實在是馬虎不得。
孔師一再要求穿著赤縣的傳統服飾,艾薩克爵士勸了好多次都沒有效果,索性作罷。
而在典禮的前一天,街頭上已經不見了往日的熱鬨。所有的學者們似乎是約定好了放一天的假,但是西西裡島的大街小巷出現了許多從未見過的衛戍部隊。
或許是某個大人物在這一天抽出空來,到了這裡。很巧合的就是孔師也在這一天消失了幾乎是一整天,子貢知道老師的去向,但是對李克拉等人完全保密。
孔師回來之後,臉上隻有疲憊,但是絕口不提今天的大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他隻是囑托李克拉和安保連隊,明天要按照製定的時間和地點集合。
這個關鍵的日子儘量不要出錯,大國風範。
與孔師一個宿舍的子貢則是在孔師深度睡眠之後,聽到老師惆悵的歎息了一聲:“波拿巴...”
第二天的清晨,赤縣的館驛內起床號響起,這是第一次,也或許是最後一次。尖銳嘹亮的號聲對於龍衛們以及安保連隊的諸位專業士兵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但是學生和老師們則是第一遭。
但是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快速的洗漱之後來到了食堂就餐。
“今天的典禮可能持續的時間會比較長,所以早餐很充足。用餐時間也同樣充足,大家慢慢吃。”李克拉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行程,這裡麵不包括孔師。
而孔仲禮也沒有出現在食堂之中。
學生老師們都換上了煥然一新的服裝,都是常服,但是經過了細心的洗滌和打理,所有看起來都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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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館驛的門口,幾輛大巴車模樣的車輛已經在等候。李元鹿滿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車輛,看看沒有輪子但是與地麵緊貼的底盤,看看車輛的構造。
她的聲音很小,隻有周圍的學生們可以聽到:“我說之前傳送門那裡延伸出來那麼多的能量線,原來是給車輛做軌道的。”
在跟車的保衛乾事們確認好人數之後,隨車的真理國司機們按動按鈕。車子像是飛一般竄出,車內的人們隻能看到兩側的建築在不斷的快速後退,卻沒有任何的不適。
轉眼間傳送門就到了近前,車輛沒有任何的停頓,一頭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