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設於騰越,主編由英籍記者喬治·史密斯擔任,內容需包含:抹黑滇越鐵路為“法國殖民絞索”;宣揚英資“公平貿易”案例如預付普洱茶農三年收購款);刊登偽造的“法軍在河內迫害華工”照片。
資助教會學校
在昆明、保山開辦“英華學堂”,課程設置需包含:英語、簿記、地圖測繪為英資測繪滇西地形);《新約聖經》與洛克菲勒基金會“慈善教育”宣傳。
第四編:風險管控與應急預案
應對法國反製
若法方指控“英商乾涉內政”,則援引1890年《中英藏印條約》第7款,宣稱“英資活動限於商業範疇”;授權駐八莫英軍少校麥金農必要時“誤炸”法資礦區如臨安府水口銅礦),嫁禍土匪。
防止商人倒戈
要求合作方簽署《排他性貿易協定》,違約者將被列入英屬印度“黑名單”禁止參與孟買棉紡貿易);
在騰越、昆明安插蘇格蘭場密探,監控趙氏、李氏家族賬目。
第五編:執行時間表
階段時間節點關鍵任務責任人
籌備期:時間節點1901年1月;關鍵任務:完成《滇緬鐵路沿線礦產地圖》測繪;責任人:殖民地部測繪局c組。
滲透期:時間節點19011903年;關鍵任務:與趙氏、刀安仁簽訂秘密協議;責任人:駐仰光總領事霍普金斯。
擴張期:時間節點19041906年;關鍵任務:推動滇緬電報線通車,試運營“中英快運公司”;責任人:駐騰越領事館代辦柏卓安。
鞏固期:時間節點1907年後;關鍵任務:促成清廷批準《滇緬通商章程》修正案;責任人:外交部遠東司蘭斯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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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清單:
《滇商實力評估表》含趙氏、李氏等20家重點商戶情報)
《滇緬鐵路與八莫昆明商路對比分析圖》
《法屬印度支那在華滲透案例彙編》
預算表:首期撥款10萬英鎊其中3萬用於收買騰越馬幫)。
當然,抽屜中還有最新的帝國政府發來的關於將王月生列入潛在合作者清單和重點關注人群的急電。
“怎麼樣,王先生,對於前日我們主張的彙豐銀行提供低息貸款,支持您與英屬印度、緬甸的鴉片貿易合法化合作的建議怎麼看?”坎貝爾好整以暇地彈了一下另一隻手上的雪茄,饒有興味地看著對麵坐著的王月生,顯然很享受前天那種在大庭廣眾之下,無須征求對方意見,就以恩賜的態度向對方肩上壓擔子,對方還無力反抗的感覺。什麼法國人封的“文明的扞衛者”、德國人“遠東的日耳曼之友”、美國的“傑出公民”,無非都是我大英帝國麵前不堪一擊的搖尾乞憐者,哪怕是在法國人的勢力範圍地頭,我一個英國駐緬甸的領事館官員也敢這麼說,而且我已經做了。
對麵的王月生並沒有如同他預想的那樣,拿茶杯或者任何手上彆的動作去掩飾心中的憤怒,或者惶恐。不應該啊!哪怕是對一條帝國的忠犬,這種大庭廣眾下的折辱,也不是可以坦然承受的。這可是自己在帝國的外交部前輩口傳心授的“壓力極限測試”,不應該這麼坦然啊。自己可是做過功課,王家在明麵上是不碰鴉片的,至於這個王月生,更是堅定的反鴉片派。雖然無論是帝國文件中指出的戰略,還是自己就此製定的行動戰術,裡麵都沒有關於鴉片的內容,但是,據他所知,是否願意涉足鴉片,已經成為判斷中國商人道德底線和與帝國合作真誠度的最有利的試金石了。所以他自作主張加了這麼一條。
王月生麵無表情,哦,不對,不是那種中國人說的胸有驚雷而麵如平湖,而是有些憐憫,對,怎麼會是憐憫的表情呢,望向了自己。他張口了,他問話了,“請問坎貝爾先生,您在前天表彰會上的發言,是代表大英帝國外交部呢,還是殖民地部,還是印度事務部?”g。這個中國人居然問出了這麼專業的外交問題,而且,甚至,是隱隱地有問責的意味。不要說中國人了,就是一般的歐洲人,都很難弄清,實際上英國在緬甸的外交官員,經常是要受到王月生所說的這三家中央政府部門的交叉管轄的。誰讓此時自己作為英國駐緬官員,來臨近的中國省份辦事,自然要受外交部管轄,而緬甸又是英國的殖民地,問題是這個殖民地名義上還是英屬印度的一部分。這個家夥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雖然這些算不得機密,但真的,恐怕那個北京的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都不知道這裡的彎彎繞吧”。
“咳”,坎貝爾清了清嗓子,鄭重道,“我是大英帝國授權的特彆代表,來此辦理與大英帝國利益相關的事件的。您隻需要知道我有足夠的權力即可”。
“授權,坎貝爾先生,授權,不是權力。不過,我們沒必要糾結這些官僚主義者才會在意的程序問題。我們聊聊實質吧。實質就是大英帝國的利益,對嗎?坎貝爾特彆代表”。
“王月生先生,您的理解非常正確。似乎從今天我們會麵開始,雙方終於達成了第一項共識”。
“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的基礎,就是利益。你要考慮大英帝國的利益,我沒有那個授權去代表大清的利益,但是,我作為商人,有自己的利益,而且這個利益不能損害我生於斯、長於斯、賺錢於斯的母國的利益。畢竟,我不是沒有祖國的猶太人”。
“有意思,王先生,非常有意思。看來您是想與大英帝國做生意了?”
“哦,不,坎貝爾先生,隻有大清的戶部或者總理衙門才有資格與大英帝國做生意。我隻是個民間商人,隻能跟同樣的商人做生意。畢竟,按照大英帝國推行的、要求全世界都認可和執行的商業規則來講,生意就應該是兩個平等主體之間自由意誌的表達,對嗎?而作為政府,他們對商人,按照大英帝國的規矩,隻應是,要麼作為征稅的主體向商人征稅,要麼作為執法的主體對商人做出禁止性或限製性的命令,要麼是作為用戶向商人采購商品或者服務”。
“您的思維很敏銳,思想很深刻,似乎您比很多英國人都了解重商主義或者自由貿易的實質。莫非您想說,我沒有資格來代表英國與您談生意,哦,不對,合作,或者您不想與大英帝國進行合作?”
“坎貝爾先生說笑了。你我都知道,英國人在全世界各地做生意,並不是因為她對外宣稱的重商主義或者自由貿易或者任何什麼理論的正確且普世適用,或者是人種和道德的高貴,而是因為英國現在有世界上最高端的工業生產力和軍事力量,尤其是帝國海軍。您不用看著我,您知道我說的都是對的,您隻不過不習慣從一個您歧視的中國人的嘴裡聽到這些話。但說句實話,比我剛才的話語更誅心、更直接的話,無論是英國的德文郡公爵,還是美國的老摩根先生,都是非常樂於傾聽的。也許這正是他們成為大人物的原因。因為這些大人物都知道,赤裸裸的利益是由血淋淋的事實造就的”。王月生按捺住了自己用“談笑風生”這個詞的衝動。
“很吸引人的理論。但似乎並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如果想知道剛才您的問題的答案,可否讓我們把目光轉到您更早之前提到的一個概念,對,剛才我問您的舉動代表哪個部門時,您提到的,代表大英帝國的利益。請問,您理解的大英帝國的利益究竟是什麼?或者這麼說吧,您認為,鴉片是否代表了大英帝國的最大利益,或者根本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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