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林一聽就炸了,擼起袖子就要去抓人:“這群白眼狼!
給他們飯吃還不知足,看我不把帶頭鬨事的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彆急。”
陳平安拉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敢鬨,就是算準了咱們不敢輕易動粗。
一旦咱們派兵鎮壓,他們就會喊‘官府欺壓難民’,到時候反而會煽動更多人跟著鬨——咱們要解決的不是所有鬨事的人,而是那幾個挑頭的。
而且,這次要是處理不好,以後還會有更多人效仿。”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你現在去辦兩件事:
第一,暫停所有賑災點的糧食發放,隻給正在開荒的人供飯;
第二,把已經開好的荒地登記造冊,告訴大家,隻要堅持開荒到春耕,這些地就歸他們,到時候還會發種子。”
王鐵林雖有疑惑,但還是立刻照辦。
消息傳出去,南頭和西頭的難民瞬間慌了——沒了糧,他們連稀粥都喝不上。
可帶頭鬨事的兩個男人卻不慌,一個叫周長武,是從東南逃荒來的,以前在老家是個小地主,手裡還藏著把從山賊那撿來的鏽短刀;
另一個叫柳建南,曾是個秀才,因為得罪了當地官員才逃出來,嘴皮子特彆能說。
“大家彆慌!”
周長武站在土坡上,揮舞著短刀大喊,“陳平安就是故意斷咱們的糧,想逼咱們服軟!
咱們這麼多人,他不敢真讓咱們餓死!
隻要咱們團結起來,他遲早得把糧食交出來!”
柳建南在一旁幫腔,聲音帶著煽動:“周兄說得對!
這糧食是朝廷撥的,不是陳平安的私產!
咱們都是難民,憑什麼他說乾活才有飯吃?
咱們要跟他談條件,不僅要糧食,還要分地!”
可他們的話沒撐多久,到了第六天,不少跟著鬨事的難民就餓得撐不住了。
有個年輕漢子偷偷跑去開荒點,求著巡防兵給口飯吃:“我再也不鬨事了,讓我乾活吧,哪怕隻給我半塊餅也行!”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不到一天,跟著周長武和柳建南鬨事的難民就從兩百多人降到了不到五十人。
兩人看著身邊越來越少的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能再等了!”
周長武咬著牙,“咱們去搶糧倉!
隻要搶到糧食,難民們就會重新跟著咱們!”
柳建南也點頭:“對!
糧倉裡肯定有糧,陳平安就是故意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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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把糧倉砸了,搶了糧食,看他還怎麼囂張!”
當天下午,兩人帶著剩下的五十多個難民,拿著鋤頭、木棍,氣勢洶洶地朝著七裡堡的糧倉衝去。
糧倉外隻有兩個巡防兵看守,看到他們衝過來,轉身就跑——這是陳平安特意安排的。
“哈哈哈!陳平安怕了!”
周長武得意地大笑,帶頭衝進糧倉。
可一進門,他就傻了眼——糧倉裡空空如也,隻有幾個空麻袋堆在角落,連一粒糧食都沒有。
“糧呢?糧食去哪了?”
周長武抓著頭發,滿臉不敢置信。
柳建南也慌了,眼珠一轉,突然大喊:“不好!
陳平安把糧食私吞了!
他想餓死咱們!
兄弟們,咱們去找他要說法,要是他不給,就燒了他的開荒點!”
難民們本就餓極了,被這麼一煽動,瞬間紅了眼,跟著兩人朝著陳平安的小院衝去。
一路上,柳建南還不斷造謠:“大家快來看啊!
陳平安私吞朝廷賑災糧,不給難民活路!
咱們跟他拚了!”
可到了小院門口,卻沒看到陳平安的影子。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烤肉的香味,難民們的肚子瞬間咕咕叫起來。
有人忍不住朝著香味的方向望去,隻見東頭的空地上,十幾頭野豬被架在篝火上,烤得金黃油亮,陳平安正帶著巡防兵,給那些開荒的難民分發烤肉,每個人都能領到一大塊,吃得滿嘴流油。
“我要去開荒!我再也不鬨事了!”
一個難民突然掙脫人群,朝著東頭跑去。
有了他帶頭,剩下的難民也紛紛跟著跑,隻剩下周長武和柳建南愣在原地,臉色慘白。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
柳建南氣急敗壞地大喊,卻沒人再理他。
就在這時,王鐵林帶著巡防兵衝了過來,大喊道:“奉陳大人之命,抓捕帶頭鬨事的周長武、柳建南!
其他人隻要願意開荒,既往不咎!”
難民們紛紛讓開道路,巡防兵很快就把周長武和柳建南按在地上,捆了個結實。
兩人還想掙紮,卻被巡防兵死死按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曾經跟著他們鬨事的難民,捧著烤肉吃得津津有味。
當天晚上,陳平安帶著人來到臨時大牢。
牢裡陰暗潮濕,周長武和柳建南被捆在柱子上,看到陳平安進來,兩人突然來了精神。
“陳平安!你敢抓我們?快放了我們!”
周長武掙紮著大喊,“隻要你放了我們,我們就幫你安撫難民,讓他們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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