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躺在大木床的一頭,閉目裝睡。
聽到丁濟群忙活完回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拉燈繩關燈,嘟囔著,“娘的,老子乾活,你睡覺。”
齊霽慢悠悠地在窗邊就著亮光做活,她昨天買了兩塊布料,打算給自己做件短袖襯衫和一條闊腿褲子。
大樣湊過來,“娘,俺衣裳夠穿了!”
“娘知道,所以這是給我自己做的。”
“啥?”
“你有意見?”
“沒有,俺沒有意見!”大樣一溜煙跑了。
丁濟群聽見了,走過來奇道,“你咋舍得做新衣服了?”
“舍得。”
“以前讓你做,你都不做。”丁濟群覺得三年多沒見的老婆,變了很多,細看又好像沒變,還是大手大腳大臉盤。
齊霽從針線上抬眼刮了他一下,“以前?以前彙款單都寫你爹的名字,錢取了都把在你娘的手裡,我拿啥做新衣裳?”
“呃!你這娘們兒!”丁濟群被堵得說不出來話,“......行行行,你咋說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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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星期,齊霽已然認命,想著未來幾年的自然災害和運動,她放棄了出去單過的想法,已經著手pua丁濟群和大樣幫她做家務了。並且,她還在努力尋找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樂趣,——隻是真的很少很少。
這天,江德華抱著侄子國慶在窗下和喬東北的媳婦黃玉鳳嘻嘻哈哈說著話,兩人都是爽朗性子,滿院子都滌蕩著她們的笑聲。她們可真快樂啊!
齊霽試穿了剛做好的衣服,還算滿意,轉身又換了下來,穿上舊衣服。
窗外有汽車喇叭聲,齊霽聽到黃玉鳳說,“這一車肯定先給校長和書記家送去啊,然後一級級地排,才能輪到咱們呢!”
“嫂子你可真厲害,你咋啥都懂?”
“這算啥,我懂的可老鼻子去了!”
齊霽去院子裡,打開了自家的柴禾棚子,打算規整一下。今天,後勤處出車幫乾部們統一購買柴禾和煤餅,還一家一家給送上門,所以她得提前做個準備,避免因自家而耽擱了彆人的時間。
現在,齊霽和三個孩子的戶口已經落下,九歲的大樣和七歲的二樣一起上了小學一年級,三歲的三樣也讓她送進了軍校托兒所,所以,每天至少有七八個小時時間,她的耳根子還算清淨。
當然,不算江德華和黃玉鳳來串門的時候。
“嫂子,你收拾棚子啊!”江德華見齊霽出來,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是啊!”齊霽也笑著跟她點點頭。
江德華是個直性子的人,你對她好她就對你好,你對她橫,她比你還橫,心眼不壞,就是嘴太快。
也太愛串門嘮嗑了,這讓一直習慣了保持邊界感的齊霽十分苦惱,都不敢多和她說話。
軍校這幾排家屬樓,都是早年的日式二層小洋樓,現在每層間隔成兩家,分給在讀的乾部和家屬居住。
他們這一棟小樓也住了四家人,一樓是丁家和江家,二樓是喬東北家和劉山河家。
樓前不遠的空地上,搭著一溜矮矮的簡易房,每家分四米寬的一間,算是倉房,家屬們都習慣叫它為柴禾棚子。
家屬區裡不是剛結婚的,就是剛隨軍來的,誰家都沒多少東西,棚子裡放著的除了一點柴禾,也就是煤餅了。
丁家剛搬來,東西更是少,棚子裡除了不多的柴禾,就是這幾天大樣二樣上下學路上撿到的一個木頭肥皂箱子,裡頭放著幾塊碎玻璃,幾個罐頭盒子,旁邊還立著兩根兩米長的棍子,都是倆孩子的寶貝。
齊霽想起自己剛剛斷舍離之後同樣空蕩蕩的家,歎口氣:像她這種無親無故的人死了,房子和存款和黃金都歸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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