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連地形複雜,地塊小,不適合大麵積種植,正好見縫插針種些蔬菜,各連隊冬天吃的白菜、土豆、蘿卜、胡蘿卜、大蔥等,全靠十二連提供了。
今天搶收的是土豆,齊霽在地頭架好帳篷,跟著去地裡起土豆。
通過地頭摞著老大一堆的空麻袋,就可以想見今天的勞動量有多大了。
土豆秧的葉子已經發黃掉落,看著一片荒涼,知青們已經開始勞動,男女搭配分了組,大半都是男知青拿著二齒子刨出地裡的土豆,女生跟在後頭將土豆擺在壟溝裡晾曬,用連長的話說就是讓太陽呲噠呲噠,省得冬藏的時候發黴。
一聲驚呼,齊霽以為有人受傷,連忙看過去,結果卻是一個女生捧著一個快有足球大的土豆在給大家看,旁邊一個女生也捧起一個土豆說,“你們看,這個像不像蛤蟆?”
不一會兒,又有女聲尖叫,原來是有老鼠竄過,被男知青直接用二齒子砸死,血濺當場。
有人還笑著說,“使那麼大勁兒噶哈,砸稀巴爛的,要不拾掇一下還能吃呢!”
“惡心死了!”女知青用土塊丟過去,製止他繼續說下去。
“不說了,趕明兒我扣點兒家雀燒著吃!”
大家手上不停,嘴裡也不閒著,忙忙碌碌,嘰嘰喳喳轉眼就起出一大片土豆來。
齊霽覺得有趣,跟一個知青要了二齒子,也試著刨了幾下,尷尬的是她每次下鋤都會正好刨中一個土豆,看著被紮了眼的幾個土豆,她覺得不能再浪費糧食了,趕緊還回工具,老實地跟在後頭撿土豆。
那男知青見她不好意思了,安慰她說,“其實,我們也是第一年務農,啥啥都是連長指導員現教的,浪費的莊稼也老鼻子去了。”
齊霽感激地笑笑。
那人又說,“孟繁西你還是回醫療帳篷吧,這裡不用你乾活。”
“也好,我用煤油爐子燒點熱水,一會兒你們渴了就去喝!”齊霽走過大片的喜人的沾著黑土的土豆,想著要放到灶坑裡燒一燒,肯定美味。
——她的空間空空蕩蕩,卻對農場的作物從未升起過貪占的念頭。
隻是想起遊戲倉庫那近千的庫容量,有些惋惜,要是裡麵的東西能取出來就好了。
回到帳篷,她點了爐子,燒上一壺水,悄悄取出手機,坐在爐子邊上,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外頭動靜,一邊登錄遊戲,先收了【甘蔗】、【小麥】、【玉米】、【胡蘿卜】,再加工成【糖】和【飼料】。
【飼料】喂給【牛】和【雞】,才能收獲【牛奶】、【雞蛋】,有了這些最基礎的物品,才能生產更多的食物。
遊戲雖然簡單,但也有著不能錯亂的邏輯,齊霽很喜歡這種有規律可循的東西。
她又給【火車】和【飛機】配貨,昨天的一列火車還停在車站沒走呢,她找到【工廠】,收取了相應【產品】,配貨成功,火車終於出發了。
這時,水開了,她收起手機,起身灌滿一個暖壺,又灌了一個熱水袋抱著,剛坐下,就聽外頭有人大喊她名字,連忙跑出去,原來一個男知青不小心踩到放在壟溝的二齒子上,紮到了腳心,流了很多血,被人背來醫療帳篷。
齊霽快速做了檢查,那人腳心幾乎被紮透,所幸沒有傷到骨頭。
齊霽怕處置傷口時被他踹了,就讓另外兩個知青一定要按住了,那知青逐漸露出畏懼的神色,看看齊霽,又回頭看看自己的兩個朋友,那兩人對視一眼,一人按腿,一人抱住他上身,齊霽這才開始用雙氧水清創,那男知青發出殺豬般的非人叫聲,回蕩在土豆地的上空,經久不息。
生理鹽水衝洗、上藥包紮,又打了破傷風針,總算是處理完了。
那知青一頭大汗,一邊擦一邊說,“我說孟繁西,你不是今年剛當的衛生員的麼,下手咋那麼狠呢,跟個老大夫似的!”
齊霽也是一頭的汗,她摘了口罩說,“不狠不行啊,二齒子頭是金屬物,不徹底清創消毒,得了破傷風會死人的。”
“啊?真的假的?”
方才按著他的上海知青點頭,“她說的對,我爸單位有個女同事,被生鏽的圖釘紮了腳趾頭,沒當一回事,後來死掉了!”
“啊?”那傷了腳的知青心有餘悸,“那謝謝你啊孟繁西!”
“不客氣,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齊霽快速登記受傷知青的個人信息,又寫明處置細節和用藥情況,讓他簽字。
“哎孟繁西你寫字挺好看啊,就是有點像男的。”那知青腳疼得齜牙咧嘴,話還是很密。
“隨便練的。”齊霽收拾好器械,順手給他倒了杯熱水,“李家倫往十連送土豆去了,等他回來,你坐他車去團部醫院,觀察兩天再回來。”
“啊!不用不用,我還能繼續勞動!”
“啊喲你不要添亂了,就聽孟繁西的吧!去團部醫院住上幾天,又不要花你的鈔票,乾嘛不去了!”那上海知青按著他肩膀,“你就在這裡等吧,我們回去乾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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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裡傳來激昂的歌聲,兩人出了帳篷,就跑起來。
真是乾勁十足的年輕人啊,齊霽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