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換種說法吧。”齊霽在周祁連的左手上戳了一下，“有感覺嗎？”
“沒有。”
齊霽又撚了撚針，“什麼感覺？”
“酸。”
王大夫一拍手，“我明白了，這就是通過交叉反射，來影響對側身體，達到雙向調節的效果對吧！”
周母尷尬地笑笑，“不明白，隻要對俺兒治療好就行啊！”
半小時後，齊霽起了針，在周祁連左側手臂和大腿上按摩，“來，都學著點，平時可以多按摩幾次。”
周家三人卻都麵麵相覷，誰也不應聲，還是王大夫說，“我學，我來學！”
按摩完後，宋連長帶周家三人去招待所辦理入住手續了，白大鵬瞥了一眼躺下後就閉上眼睛的周祁連，對齊霽悄聲說，“他們家來了仨人，一看人沒死，就都著急回去上班，沒人伺候他，這小子傷心了，平時多鬨騰啊，你看現在，話都不說一句了。”
“這也正常。”李長海在一旁低聲說。他母親和姐姐也是等他情況稍有好轉就都回家上班了，“哪個單位能讓你長時間請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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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啥啊，我看他們就是來收屍的，想領了撫恤金啥的就走人。”
“你他媽彆葛那兒放屁了，當爹媽的就算偏心，那也是心疼自己孩子的！你沒看他媽眼睛都腫著！”李長海中氣不足，聲音和氣勢明顯都比不過白大鵬。
“拉倒吧，一看人沒死，立馬就變臉了！你看他哥離得八丈遠，啥事兒都不伸手，心裡不知道多嫌棄呢。李長海也就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痛，你家就你一個小子，啥好事兒都是你的，我說這些你哪能懂啊！”白大鵬忽然語氣變得沉重，“我家也好不到哪兒去，下鄉的時候，爹媽跟我說儘好話，讓我下鄉，說我哥要娶媳婦了，我弟身體弱，我心一軟就同意了，可我受傷了，骨頭都折了好幾根，他們就寫來一封信，郵來二十塊錢，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
李長海沉默了，以他的立場，確實不能對白大鵬的情況感同身受。
齊霽一閒下來，腦子裡立刻想起剛才周父說的情況，心裡百般滋味，原來這一世，或者說這個平行時空裡，養父母各自成家，居然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發了會兒呆，又察覺周祁連目光灼灼，她看過去，他就垂下眼皮。
她走到他床邊，“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謝謝你。”
“不用謝，這是我的本職。”齊霽看著他比之昨天消腫不少的臉，心想這小子大高個，還挺帥的，有點像上輩子的哪個明星來著，想不起來了。“彆想太多，我肯定讓你健步如飛。不過不能急，給我和你自己一點兒時間。”
“嗯。”
白大鵬幾人在看到周祁連睜眼後，就不再討論家人的話題了，而是一起吐槽醫院食堂的飯菜是豬食。
齊霽對王大夫說，“他們仨現在都需要加強營養，回頭你跟宋連長說說，改善一下夥食吧，天天白菜土豆湯可不行。”
“誰不想讓他們頓頓吃肉啊，這骨頭斷的，腦子受傷的，哪個不需要補充營養啊，可有啥辦法，弄不著肉啊，隻能等過幾天殺年豬的時候，多跟老鄉買點兒肉了。”
白大鵬嘟囔道，“等殺年豬得啥時候啊，黃花菜都涼了。你們也是，大老遠來的，也不說帶個豬肉瓣子來。”
李長海忽然插了一句，“我聽高團長司機好像說了一嘴，說咱們副連長要去打獵！”
齊霽眼睛一亮。
野豬！麅子！野雞！
王大夫以為她想去打獵，忙勸說，“不行不行，這邊得天天針灸，可離不了你，打獵也太危險了，我聽副連長說要找當地獵戶，帶七八條獵狗上山呢，再說了，獵人也不帶女的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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