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走路來的,我是張玉葵......”
“誰?”齊霽把耳朵貼在大門上。
“張玉葵。”
齊霽想了一下,這才記起她是十二連那個梳著胡蘭頭的女孩,她居然走路來的團部?
“招待所沒有房間了嗎?”說實話,漆黑的夜裡,齊霽真不敢打開大門,誰知道外麵還有啥情況呢!
門外傳來抽泣聲,無助又倉惶,她似乎靠著大門滑坐下去了。
齊霽大概能猜到一個女孩子夜半時分來找自己的原因了。
她打開半扇門,“有話進來說吧。”
張玉葵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看到小喜又短促地尖叫一聲,自己捂住了嘴巴。
“沒事兒,它不隨便咬人。”
張玉葵看到她手裡的菜刀又嚇了一跳,“我,我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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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霽飛快地插上大門,帶著張玉葵進了屋裡,點上蠟燭,“我在你們宿舍還住過一晚呢,如果你不方便住招待所,可以在我家後屋住一晚。”
燭光因為齊霽說話的氣息而跳動,張玉葵的臉上的光影也晃動不定,她的眼中忽然冒出一顆大大的淚珠,“撲通”一聲跪下來,“孟繁西,我求求你了!”
齊霽退後躲開,“你起來,有事說事。”
“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大夫,我求求你了!”張玉葵伸出右手,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仰頭祈求地看著齊霽。
“你先起來!”
張玉葵站起來,齊霽伸出右手,按住脈搏。
很快她就收回手來,跟她想的一樣,這個女孩懷孕了。
“你懷孕了。”
張玉葵抽噎著胡亂點頭,“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齊霽沒有說話。
張玉葵抬起頭,“你都給趙勤接生了,你,能不能給我拿了這個孩子......”
“不能。”
“為什麼?”張玉葵盯著齊霽。
“如果你走正常程序到醫院去流產,我責無旁貸,因為那是我的工作和職責,但你現在一個人跑我家裡來,讓我私下給你手術,你這是讓我犯法,是在坑我啊!你問我為什麼,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深更半夜來敲我的門!”
齊霽前世是產科醫生,不僅接生嬰兒,也做過不少終止妊娠的手術,那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一項工作。
用白主任的話說,“沒辦法,那就是一項工作。可確實也是作孽啊!”
她沒說之前,齊霽沒什麼感覺,聽她一說,她心裡更犯了嘀咕。
白主任說,“你趕上好時候了,現在都是來做試管多,我剛畢業那會兒,觀念剛放開,人們還沒咋熬夜,男的女的身體都賊好,這條走廊裡天天排著大長隊,都是來做人流的,報紙上也都是那種‘今年手術明天上班’的廣告,我這一天天的啊,......造孽啊!”
張玉葵被齊霽的一席話給堵了嘴巴,支吾著,“我真是沒有辦法了......”
齊霽看著張玉葵,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三年前挖土豆時的那種天真活潑,她的頭發也梳成兩個麻花辮,垂在肩頭。
“你是被強迫的嗎?”
“啊?”張玉葵似乎被嚇了一跳,立刻搖頭。
“出了這種情況,不應該由你一個人來承擔,他人呢?”
張玉葵低下頭不說話了。
齊霽等了一分鐘,她還是不說話。
“不說算了了,你今天可以住在我家。我給你兩個建議,明天你去醫院掛號,掛婦科。或者你和你男朋友去團部打報告,申請結婚,未婚先孕的又不是你一個,好好過日子,也沒人說什麼。”
張玉葵還是不說話。
齊霽也不指望她說話了,去後屋鋪上褥子,“你住這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必須睡覺了。”
張玉葵忽然一把拉住齊霽的胳膊,嚇了她一跳,小喜立刻撲上來,張玉葵尖叫一聲連連後退。
“小喜!後退!”
張玉葵不敢碰齊霽,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極端,她低吼著,“為什麼?就這點事兒,為什麼你就不能幫我一下!一下子把他解決了,我就能和以前一樣工作和生活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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