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連正靠在床邊看報紙,聽見齊霽的問話,放下報紙,“齊組長,醫生說我身體沒有大礙,過陣子就能返回前沿陣地。”
“你還要上戰場?”
“嗯,我的事還沒做完。”
齊霽上下打量周祁連,這健體丸的效果可真是顯著,前幾天還奄奄一息的人,現在已經生龍活虎。
“你就不怕死麼?”齊霽有些好奇,這人最起碼能拿個三等功,說不定還是二等功,完全可以回後方吃一輩子紅利了。
“怕啊。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可是,有比活著更重要的東西?”齊霽接口。
“是。”周祁連笑看著齊霽,“你是懂我的。”
“我猜的。”齊霽覺得這個周連長,可不像前沿戰士那般單純赤誠,他從不跟她開玩笑,但眼睛裡總有種她看不透的情緒,讓人無端覺得...曖昧?又不完全是。
“能猜中也很厲害。”周祁連還是笑,一臉坦蕩。
那笑容的坦蕩裡,還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滄桑。
齊霽想起養父說過,隻有那些活著比死還難的人,才不怕死,人一旦過上了好日子,就都怕死了。
但有著崇高信仰的人除外。
也許周祁連就是那種有著崇高信仰的人。
也許這片熱土、這個民族,就是有著這樣的魔力,每到最危險的時刻,總有英雄挺身而出,為國效力,解救人民於危難之中。
周祁連身體恢複得很快,齊霽返回野戰醫院的一周後,張主任驚奇不已地摸著周祁連已經脫痂的傷口,看著他在靈活地跳高跳遠,“你這也恢複得太快了吧!”
齊霽在旁看著偷笑,心裡有種隱秘的自豪。
傍晚,齊霽難得清閒,坐在小湖邊丟石子玩兒,身後有腳步聲,回頭看是周祁連。
“儘量不要單獨出來,越軍很有可能襲擊醫院。你帶槍了麼?”
“好。下次一定不會了。”結束彆人批評和嘮叨的最有效方式,就是馬上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認錯倒是快!”
齊霽覺得今天的周祁連眼神充滿了壓迫感,和一種勢在必得,她站起來,“我得回去了。”
“請等一下!我有話說。”
“你說。”齊霽隻轉回半個身。
“那天是你救了我。”肯定句。
齊霽心裡咯噔一下,“是的,是我和邱軍醫一起做的手術。”
“我說的是在前沿陣地,你給我敷藥,給我了一顆藥。齊組長,你能告訴我,你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變得彆人看不到你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