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們很重要！”周祁連上前一步，“我實在想不出，是什麼原理讓一個大活人變得隱身，卻還能給彆人療傷，還能背起另一個大活人！”
“你說的什麼啊，我聽不懂！”齊霽強忍著落荒而逃的衝動，揚起下巴，做出一副有點生氣的模樣。
“不要負隅頑抗，我確定那天在前沿的就是你！”周祁連又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那天我們抓了一個越軍營長，我和錢國雄斷後，他不小心踩了地雷，我傷勢較輕，背他回來時遇到追擊，在國境線邊，我看到有手榴彈從空無一人的地方飛出，也記得嘴裡藥丸和清水的滋味，還看到錢國雄飄在半空躲到岩石後麵......最重要的是，我聞到了你身上雪花膏的香味！”
齊霽扶額，“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恩將仇報吧？”她多多少少對自己那天的衝動，有點後悔了，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揭穿，心裡的安全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的確不夠謹慎！以後不許這樣！”周祁連的聲音嚴厲，一副“你對額好額也要捶你就”架勢。緩和一下語氣，他又說，“不過幸好是我，你相信我，我絕不會暴露你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啊？
還不等齊霽說話，周祁連又說，“齊...齊組長，我請求你，你還有那種藥丸嗎？讓人身體迅速恢複健康的藥丸，還有那種能讓你把手榴彈丟得老遠的，和隱身的......藥丸？”
齊霽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扭頭就走。
她走得急，沒有看到站在原地不動的周祁連臉上，既欣慰又遺憾的表情。
第二天，周祁連就要重返前沿陣地了，野戰醫院的醫護人員，都來給他送行，護士們采了野花，紮成一束束的，送給周祁連，還有人羞答答地將情書塞到他的口袋裡。
周祁連真是個直男癌，他收下了野花，卻直接掏出信封，還了回去，“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小護士哭著跑開，張主任歎口氣，“你可真是的，收著不回信就是了，非得當麵卷人家姑娘的麵子！”
“我不能隨便給她錯誤的暗示。”周祁連回頭看看前沿開來的汽車，“希望再會是在後方，祝你們都平安順利！”
“你也要平安啊！”大家紛紛說著。
齊霽手心裡攥著一個藥瓶，咬著下唇，始終下不了決心。
周祁連一眼都沒看她，站在了路邊。
汽車飛馳而來，吱嘎一聲停下，擔架組跳下，所有醫護人員立即緊張起來，各就各位。
四個擔架抬下來，當齊霽看到渾身是血的逄建軍時，大驚失色，“怎麼會是他？”
“愣著乾什麼，趕緊搶救！”張主任忽然失控一般大喝。
齊霽回神，跟著擔架跑去手術室，往逄建軍嘴裡塞了一粒健體丸，護士驚叫，“齊組長，那是什麼？”
齊霽不管，執拗地摸著他的頸部，可惜怎麼也摸不到脈搏了，她又把頭貼在那血肉模糊的胸膛上，渴望能聽到哪怕是微弱至極的心跳......
護士殘忍地哭著說，“齊組長，擔架組說他心臟中彈，已經犧牲了...”
齊霽隻顧在他身上摸索，所有口袋摸遍，都沒有那個平安符，連領子袖口都捏了，依然沒有。
是平安符無效麼？抵不住炮火麼？那她嵌在403高地山峰裡的金剛符呢？放在指揮部和貓耳洞的也都是廢品？
“齊木棠！哭什麼哭？你是軍人！還有傷員等著你來搶救！”張主任大吼。
“是！”齊霽帶著哭腔，仰頭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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