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老趙慣使一杆大槍,武藝甚是高強,頗有子龍之勇。熱兵器也玩得好,火繩槍打得又快又穩,穿越眾當初曾掐表看過他演示。對比潘嘉園,這位爺算是訓練有素的兵王了吧,50秒鐘打1發,比起中位水平射速好很多,當然,這是平時操練水平,在真實戰場上巨大心理壓力下肯定耗時更長射速更慢。而老趙單人操作隻需30秒,另有他發明的雙人協同操作,在潘嘉園輔助下1分鐘能打4發。而據老趙聲稱,薩爾滸大戰中他路大軍情況不明,單就他所在輜重營和潘宗顏部,軍中操習火繩槍熟稔程度與其不相上下的同袍為數可不少。龔念遂的輜重營總不能是精銳吧,乙種師的單兵作戰能力就如此之強更何況正宗甲種師的潘宗顏部。
“等等。大哥,你剛才說到潘宗顏…”
老趙向鉗工挑出大拇哥來,“潘部區區三千人的偏師,三弟定十分關注薩爾滸戰局才能知曉此人。”
“大哥,我剛才是想問,你是如何知道潘宗顏部戰力強悍的。”
“豈能不知,哥哥我逃入其軍中與建奴二番血戰…”
鉗工越聽越糊塗,不是說桅杆屯弟兄們所在輜重營被攻破後你趙壽吉單槍匹馬逃到了開原嗎?“大哥,可否將薩爾滸戰事詳細說來。”
詳細說來也不過三言兩語。老趙不是第一時間開溜,輜重營被滅,桅杆屯的老兄弟們儘數戰死。老趙咽不下這口氣,跑去了潘宗顏部繼續和韃子打。二番戰又輸但不窩囊,三千弟兄依仗車陣和六萬韃子足足打了三個多時辰無數個回合,潘部覆滅之後老趙才逃回的開原城。
鉗工歎口氣,對曹少說道,“聽清楚了吧。可惜啊,明軍的單兵作戰優勢和裝備優勢敗給了建奴的指揮優勢、騎兵優勢、人數優勢。”
“我聽清楚了聽明白了,被努爾哈赤在各局部戰場上集中十倍數十倍的絕對優勢兵力逐個擊破。”“大明精銳不過如此,善守不善攻!這才幾年呐,李如鬆手下這支在朝鮮攆著日本人屁股打的鐵流就特麼變成鐵烏龜了!”
老趙繼而向曹少挑出大拇哥來,“四弟知兵!兵法雲,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攻敵所不守。可依哥哥我說,孫子那混蛋在胡扯!善攻者當以少擊多可殺人誅心,令夷虜畏我天威望風而逃。”
曹少道:“那是當然,當年霍去病來去如風以一敵百,那才威風哩。”
“若有梁山步槍在手,哥哥我便是大明的霍去病。”
聽聽,說到正題了,恐怕這才是老趙喝這頓酒的真正目的。
曹少指了指鉗工,“這事你得找他,你三弟才是正主。”
鉗工略加思索:“大哥今年貴庚?”
“四十有六。”趙壽吉追根溯源出身戚家軍,出身好,家學厲害,既能打,腦筋也好用,此刻來了個引經據典:“昔山東梁山抗遼金,今施州梁山若肯出山助我軍威實天佑大明。”
鉗工擺擺手:“建奴皮癬之疾,強盜馬幫而已。十年之後陝甘必亂,西北軍民造反才是心頭之患。望哥哥保重身體,華發生出之年還能與大宋故仇西夏黨項人的後裔決個雌雄。”
老趙大笑,“前宋黨項,哈哈,黨項人早已死絕。西夏皇族逃在了川西木雅之地與吐蕃混居牛馬為伴,不足慮。愚兄之見,萬不可小覷那建奴,努爾哈赤此人是已故李成梁李軍門麾下龍虎將軍,其祖父覺昌安和老軍門乃莫逆之交,故而奴酋深得軍門兵法真傳。”
“那什麼,大哥,聽聞老奴實則李軍門親生子嗣,可有此事?”
老趙大笑,眨巴著眼睛狡黠地大笑,指著曹少道:“二位兄弟深居施州衛十萬大山之中卻對遼東軍事巨細皆知。”“不錯,確有此傳聞,且不辨真假。”接著一掌拍在桌子上,說道:“老奴出身真假難辨,老奴深得李軍門行軍打仗的真傳卻是千真萬確。”
“李成梁個錘子,他刻意縱容老奴鑄下大錯。老奴平定女真各部自封天命汗,我們管他叫後金。金乃漢之世仇,宋時抗金,本朝抗後金。哥哥且寬心,今日我項一多對天盟誓,他日梁山若成氣候,倘有成軍之日,絕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
“哎哎...”曹少理了理衣襟,“已然成軍,曹參謀長在此。”
關於六人一禽一獸的建軍神話,老趙已有耳聞。當下不要你出手,當下就要個態度。他向兩位義弟抱拳深深一鞠:“哥哥代戰死沙場的軍屯兄弟們謝過了。”
鉗工又擺擺手,困惑道:“兄弟們這般落魄,老哥哥如何就看好咱呢?”
老趙且不說話,與鉗工對望,這眼神直將他的項兄弟殺得脊背發涼。鉗工搖了搖酒壺,還有小半壺,低頭給老趙倒酒,趁斟酒的工夫一來避開對方肅殺的眼神二來考慮該如何應對。一時半會兒不能考慮周全,將酒碗放在唇邊不停地啜著酒來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飯局陷入令人尷尬的冷清。
“三弟、四弟,你們就不能對老哥哥說句實話麼!”話音中既有發自肺腑的誠懇又有冤屈無奈的呐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鉗工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老趙:“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