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絲自知對方乃戲言,笑笑道:“梁山快槍一輪接一輪放槍就是打上個整天整夜也不覺累人。”“曹爺,你梁山軍可有操練刀槍?戰陣多有險情,不定會短兵相接有敵近身。”
承蒙你土豆絲好心。刺殺訓練是沒有的,但手槍一定會有的。
於祥舉起茶碗向好心人虛空碰杯,“感謝兄台美意,熱茶相當解乏。”
於是好心人順勢問他們有沒有留意那乾果店的招牌,眾人搖頭。那人便道出緣由來:李記乾果鋪,姓李,乃是武昌知府李標族中產業。
傳播所謂官府內幕消息混吃混喝的京騙子,曹少懶懶道:“所以呢!你何故說這許多給我等外鄉人聽。”
“這些時日行走留神著,休要再去那裡。你等在他店裡鬨事,被他們認將出來少不了一頓好打,耽誤了這位公子寫文章事情就大了。”
“給你多少銀子,你便替我消災?”
好心人連連頓足喊冤,言請吃茶實為感謝你等好漢出手教訓這間欺行霸市的黑店。原來,李記單方麵搞出個行業價格同盟,強迫城中果品店不得低於李記店標價出售同等貨樣。普通商家隻得忍,而這位好心人卻堵得慌!他也開了間果品店,他也是有後台的,他的後台就是楚王。當然了,間接的後台,好心人直接後台是楚王侍衛。
這個新鮮!堂堂大明親王被區區一個知府欺壓霸淩,天啟這小子不認親戚啊!
“咱們這位李標大人做事不仗義,賣個乾果蠅頭小利嘛!這點小錢都不肯放過。還有這楚王,堂堂藩王果真奈何不了一個知府?哼哼…方才連那鋪子一起砸了才解氣呢!”這時候,淤紫的指甲富有節奏感地抽痛,急需豪言壯語來解痛。
好心人聽曹少說話無法無天的,反言勸解道:“打了他的狗已是凶險,要毀他產業李標豈能容你!”起身抖掉身上的瓜子殼拱手告辭:“好漢,隻當適才我沒說過。店家,算錢。”
趙阿三冷不丁來上一句:“楚王府中皆婦人”
於祥眉開眼笑道:“人後嘴硬。”他嘴上埋汰趙老三缺少血性,實質卻在讚賞阿三此刻稍有表現出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應有的男兒氣概。
這時茶攤老板淩空一指:“幾位好漢快走,李家的人尋來了。”
領頭的正是那位睡醒過來的店小二,連他一起總共也就三五個人。趙阿三方才口出狂言,現在不好立刻自己打自己臉,擼著袖子叫囂道:“鬥酒詩百篇,仗劍走天涯。”
於祥扯住趙阿三袖管,“後麵還有七八個呢,快跑!”
好心人揮臂指向一高丘,“往那兒去。”
高丘之上有城垣。高丘叫做高觀山,城垣便是楚王府。好一個王府,高牆裡頭有高樓,乃城中之城。到了王府門前王府街眾人便安全了。
擺脫追兵心情大好,把買來的蜜餞先嘗個鮮。嘗過才理解了李記食品商店為何服務態度惡劣,因為人家的東西確實好吃,一線大城市的吃食果然精致。一吃就停不下來,片刻把蜜餞消滅乾淨。
回味著滿口的甘和酸,大罵施州的乾果蜜餞隻配用來喂豬,而膠皮和自己竟然會是州城那家豬食店的常客。簡直不堪回首!
各地彙集來的士子都願意在王府街上露一露臉,也隻有施州衛來的鄉巴佬不領行情沒有第一時間來此展示下風采。士子們受人高看,宅女或臨窗探身或出門駐足,都拋頭露麵地爭睹大國重器。於祥抬頭張望街兩邊的樓麵,打趣曹少道:“你若運氣好,潘家有女推窗欞,失手將窗架子砸你頭上。千萬留意才是!”
“你他娘的才西門慶!”
“莫忘入城須知,要知書達理!”
論潛質和意願,於祥更有做西門大官人的機會。這不,他跟窗口裡的小娘們對上了眼,正眉目傳情著卻被一陣陣的喧鬨喝罵壞了氣氛。
武昌城尚未引入車輛靠右行的新概念,街道上有馬車被堵在慢吞吞的牛車後頭。武漢人脾氣火爆,馬車車夫便下車揮鞭向老牛。牛車車夫沾染著牛脾氣,才理論幾句便伸手拉扯起來。偷漢子不如看熱鬨帶勁,當窗口小娘子的目光被馬吵架吸引過去,於文昌的豔遇無疾而終。
曹少批評那小娘子不看美男看熱鬨,是低素質的表現。於祥認為恰恰相反,那位小娘子愛看熱鬨正是其樂於主持公道的高素質體現。道國人皆有求官掌權之上進心,看熱鬨不在於看。而在於一個‘判’字,小老百姓這輩子永遠當不上大老爺,永遠沒有機會在公堂之上指點公允,於是紮熱鬨便成為唯一的機會,精髓在於過一把掌權斷案的癮頭。這論調直麵國人眾生相,直戳國人靈魂最深處。曹少一邊誇獎於祥不留口德,一邊回想著以前在哪本書裡看到過哪個大師也曾如此不留口德地揭露過。這位大師是誰呢?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反正像這位大師和於祥這等看得穿敢說穿的能人大家越多越好,這樣國家才興旺嘛。想到這裡多看了眼於文昌。等梁山做大了,叫你辭掉公職下海,給你職位給你待遇,給曹爺我當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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