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力驅動最大的好處是功率穩定,這對任何工業製造來說都至為關鍵。拉上了充沛電力,煉出上好鋼材,注滿工業潤滑油,工業母機有恃無恐地開足馬力生產出形形色色的機床設備。
機床容易做,容易做的機床做出來的東西容易挨罵。
機床的一些關鍵部件如切割刀具、鑽頭等對材質要求很高,這些屬於材料學的事情原本歸瀟灑口子,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鉗工莫名從機械製造升格寬泛到負責除化學之外的整個工業條線了,新材料的研究與製造也是他的事了。於是鉗工邊乾邊學,他得從頭學起,學習提煉稀土元素,學習製造人造金剛鑽,學習開發特種鋼材,這意味著他要融會貫通實驗物理、化工提純、工業設計等各門學科。
小夥伴們尊稱他為雜家。他反對,因為本朝太監自稱咱音同雜)家。鉗工始有‘自燃科學家’光榮稱號,因為這些雜七雜八的學科可統稱為自然科學,把然字改為燃,是說配得上該稱號的人具有燃燒自己照亮世界的自焚精神。
誰特麼願意春蠶到死絲方儘,冒得辦法才會蠟炬成灰淚始乾噻。我項一多忙,彆人也沒閒著。
慧芸管著化工、農業、生物、醫藥,還盯著最最重要的教育一頭,她比任何人都忙。
瀟灑呢,管著人間百態。奸夫淫婦偷情差點鬨出人命來,他要管吧;礦上出了工傷,被砸得缺胳膊斷腿,得送湯問藥跑去慰問一下吧;還有城裡那位新上任的趙千戶,就一開會達人。傳達上級文件要召集開會,促進各司團結要召集開會,攤派稅費要召集開會,光應付軍衙門開會就能把跑斷腿。
至於泰森和曹少,一個練兵一個賺錢,你敢說他們一句!
當全身鐵鏽的瓦良格還停泊在小烏某軍港時,東大海軍針對性訓練提前十幾年就已經轟轟烈烈開始了。接受過該先進理念熏陶的梁山軍司令員揚言:裝備等人,可恥!
於是,梁山兵器裝備總公司應聲落地。
梁山的工業化逃不開曆史法則,是圍繞軍重工業展開的。軍力是國家和地區綜合實力的體現,軍隊要有武器裝備,要有更多的糧食和副食品供給,還得有充足的醫藥衛生保障。
梁山軍在敵對者口中叫做髡匪,或者賊寇,無一而足反正沒好話。梁山軍司令員泰森卻認為自己的部隊乃堂堂正規軍,是正宗嫡傳的野戰軍,既然是野戰部隊,攜行具就相當重要了,這玩意兒能直接體現部隊作戰力。
單兵攜具的重要性非比尋常。舉個簡單例子,如果當年赴朝作戰的誌願軍的水、糧、彈攜具未停留在背包布裹的水平,那就不會出現‘禮拜攻勢’,一場戰役起碼能打上8天吧。泰森把相對於武器顯得不那麼重要的攜行具裝備提升到戰略高度,說野戰口糧和單兵攜具是靜悄悄的軍事大變革。
也對,武器裝備嘛,武器+裝備兩項內容。
這場大變革雷聲大雨點小,在司令員直接關懷和領導下就做了兩件事:飯盒和水壺製造。軍用水壺暫裝備覃老六加工的竹筒,飯盒則用馬口鐵壓製而成。
這兩樣應當是輕便耐用鋁製品,一開始當然是嘗試自己造,找了一圈沒找到含鋁的礦石。然後就想著從市場直接購買鋁材,咱不是不差錢麼,讓李尚順便買來就是。曹少跟李尚這麼一說,結果人家被笑掉大牙。不差錢?差老錢了!這麼說吧,李尚願意用3個等大的純金打造的盒子換你一個梁山軍大兵的鋁飯盒。
李冰負責的大食堂現更名為梁山糧油總公司,下設梁山食品廠、聯合肉類加工廠、糧油加工廠、梁山大食堂,負責供應軍隊日常飲食及軍用野戰口糧的生產。
而醫療衛生是現階段最薄弱環節。膠皮很不情願地將工作重點由農業向醫療適當轉移,她需要幫手,第一個親傳弟子是穀子。針對在梁山養傷的巴東和唐崖傷員普遍出現的傷口感染問題,膠皮連續奮戰幾晝夜培養出青黴素,又教會穀子肌肉注射。
沒過幾天穀子便逮住膠皮,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膠皮先問她,“大冷天的太陽又不厲害,穀子你臉怎麼曬紅了。一白遮百醜哦,紅脖子摩多的話千萬彆信,咱可彆聽他瞎掰呼什麼小麥膚色最健康…”
“慧芸姐,不是曬的,是因為我一直在打針。”
這就怪了!沒聽說過青黴素有會讓人皮膚發紅的藥物不良反應。難不成大漂亮遊泳隊嗑的能讓人臉蛋發紫的興奮劑主要成分是青黴素?膠皮愣了愣,反應過來,“你是給人打針,如何自己卻臉色發紅?”
“因為…穆姐姐,你說除了肌肉注射還有靜脈注射,打胳膊上的靜脈。以後咱能不能打針不打屁股了?求你了穆姐姐。”
哦,紮男人屁股,給羞的。“哎呦!我的傻妹子!”膠皮憐愛地摸起穀子的腦袋來,十分欣慰大弟子能記住自己教學過程中說過的每句話,十分讚許首席大徒弟的醫術進步神速,“是我不好,光想著給你減輕難度。肌肉注射劑量小見效慢,但是呢對注射手法要求低。以後改靜脈注射吧,看把你給難為情的,早說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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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子穿著血跡斑斑的麻布孝服槍能造出來,白大褂楞是做不出來,先用白麻布代替),拖著疲憊的身體,活動著僵硬的脖子走進大食堂,狼吞虎咽地把一盤冷菜冷飯消滅乾淨。回到彆墅,彆人都還在外麵忙著,隻大哥最清閒躺在榻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