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我去自首認罪的話,蘇鳳昭就可以無罪了吧?她的家人也不會受到牽連?”
祁煙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到顛覆了謝遇洲對她的看法。
在知道她的遭遇之前,他將她往最壞處去想。
在知道她的遭遇之後,他覺得情有可原、無可厚非,不過,想到她之前裝失憶和他拉扯的一係列舉動,他對她的觀感也沒有多少改變。
但,她剛才說什麼?
她要為了蘇鳳昭去認罪?
“你前麵一直隱瞞,甚至為此裝失憶,哪怕被人追殺,也不肯坦白,現在卻要去認罪?”謝遇洲坦白自己的想法,看著她的目光滿是不解。
祁笑顏微微挑眉,“如果他們沒有以此栽贓陷害她,我也不會認罪。”
她沒有多高尚,隻是不想連累自己最在乎的人。
她擁有幸福的生活就夠了。
如果她幸福,她也會為她流淚。
這世間的情感,不隻有愛情,還有親情和友情。
她不飄浮,是因為友誼厚重。
“如果你早一點對我坦白,你根本就不會有罪,流氓罪本來就是重刑,你自我保護沒有一點錯,但是現在……”
謝遇洲歎氣,現在不僅把蘇鳳昭牽扯進來,還因為他先前的誤判害得蘇鳳昭一家都被抓捕了。
“不!”李向黨和祁笑顏異口同聲,看向彼此,眼裡都閃著希冀。
祁笑顏道:“今天來找首長就是想說,那個向井可能是敵特,那些追殺我的人也和他一樣,他們都住在一個小島上。”
李向黨拍案而起,“你知道那個島在什麼地方?”
祁笑顏見他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自己的話,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顧時安那天來醫院不是李海洋的請求,而是部隊的調查需要。
他們也在盯著那群人,她原來還隻是懷疑,現在便能肯定了,那群人就是敵特!
“很抱歉,我不知道,我逃跑時藏在船上,這條船停了就換另一條船,他們找過來我又逃,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方向,一直到我覺得自己安全了,才敢下船。”
祁笑顏看向謝遇洲,“我下船那天,正好遇見你。”
之前真沒正眼瞧過他,覺得他帥也隻是一種感覺。
現在打算去“赴死”了,便開始認真地記住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一切。
雖然短暫,但好像也充滿許多幸運的這一生……
“等等,祁同誌,你彆著急,這件事不是你說你是他們就會相信的。”李向黨按住兩人,皺著眉頭沉思。
祁笑顏抿唇,滿臉釋然,“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說這把槍就是在那個人的住所摸到的。”
“一來可以坐實他敵特的身份,二來也可以給那把槍另找一個來處,讓它不要再牽扯上蘇鳳昭。”
謝遇洲堅信蘇鳳昭的無辜,這把槍肯定是栽贓陷害,但是敵特自己都認了,就是那些人想把罪名給她坐實。
祁煙現在去說,事情肯定不會按照她的想象發展。
而且,“這是撒謊。”
祁笑顏和他意見相左,“這是利益最大化。”
李向黨咳了一聲,“其實,我讚同祁同誌的說法,但這樣的做法太危險了。”
他原本也是和她的想法一樣,既然那些人自己心裡有鬼,那就找個假李逵來對對碰。
即便沒能一下子解決問題,也能攪渾水,多拖延一點時間。
“祁……真的去了?”蘇鳳昭緊緊蹙眉。
李向黨長歎一口氣,“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