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街,國泰君安證券大廈,二十二層。
偌大的研究部辦公室裡,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
每個人都像一台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臉上寫滿了被數據和kpi支配的疲憊。
角落的格子間裡,一個身穿白色職業套裙、氣質清冷的女人,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模型。
她叫秦知語,是鄭怡雲的大學同學兼閨蜜。
她擁有一張足以讓任何男人側目的、堪稱頂級的容顏。
但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卻總是帶著一絲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意和對現狀的麻木。
手機在桌麵上震動了一下,是一條來自鄭怡雲的微信。
“知語,上次跟你提的那個‘天秤座’基金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位王總,可是點名要看你的投資分析報告。”
秦知語看到信息,秀眉微蹙,指尖在鍵盤上懸停了片刻。
她腦海裡浮現出鄭怡雲口中那個“神秘的年輕富豪”,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學生,卻要搞一個千萬級的創投基金。
這聽起來,更像是一場有錢人的任性遊戲。
她回了幾個字:“怡雲,抱歉,我可能不太合適。
我習慣了正規機構的投資邏輯,對這種個人性質的基金,不太了解。”
她有自己的驕傲。
雖然在這家頂級券商裡,做著最基礎的研究員工作。
每天被油膩的上司呼來喝去,做的都是些枯燥無味的數據整理。
但她依然認為,憑自己的專業能力,應該去服務真正的頂級機構和客戶。
而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由學生搞出來的“創投基金”。
在她看來,這簡直是自降身價。
鄭怡雲的電話,幾乎是秒回了過來,顯然她一直在等著秦知語的答複。
“不合適?哪裡不合適?”鄭怡雲的聲音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急切。
“知語,你彆傻了!你還真以為這隻是個學生的小打小鬨嗎?”
她壓低聲音,用一種極具衝擊力的語氣說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這位王總,前幾天剛在‘學府一號’全款買了一棟樓!
工行的行長都親自去給他辦的貸款!
他成立這個基金,不是在玩,是在布局!
你現在過去,就是元老,是核心!
你再在你那個破地方待下去,每天幫你那個豬頭總監寫報告,什麼時候才能出頭?”
“一棟樓……”這個消息,讓秦知語的呼吸微微一滯。
她當然知道“學府一號”的體量,一棟樓,那至少是近億的資產。
鄭怡雲繼續加碼,聲音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肯定:“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跟了他,我不後悔。
這個男人,他擁有的能量和眼界,遠遠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他要的,是一個能幫他把一千萬變成一個億的人,而不是一個隻會做ppt的研究員。
這是你這輩子最大、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掛斷電話,秦知語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既有對閨蜜找小嫩草的吃驚,又有對未來的迷茫。
她看著窗外那片鋼筋水泥的森林,又看了看自己電腦上那些永遠也做不完、署名權還屬於彆人的報表。
清冷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劇烈的動搖。
……
與此同時,秣陵工業大學的某個大教室裡,一場關於“錢”的風波,也正在上演。
班級正在召開班會,討論拖延已久的珍珠泉郊遊事宜。
班長王琦正站在講台上,有些窘迫地彙報著班級的財務狀況。
“……所以,因為之前的一些活動開銷,我們班費現在出現了赤字。
還差大概兩千多塊的預算,導致活動一直難產。”
她看著台下的同學,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