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涵故意了拍身上的灰塵,向冷鋒心服口服的抱拳行禮。
秦若涵故意撣了撣衣襟上的灰塵,動作間帶著幾分江湖氣,隨即向冷鋒抱拳行禮。
語氣裡滿是心服口服:“冷師兄,小妹受教!”
冷鋒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耐心解釋:“在麵對這些情緒異常而快要崩潰的人。
首先不能站在他的對立麵,要迫使自己和他的思維暫時處於同一立場。
然後以他的視角出發去看待問題,想辦法找到他夢魘的入口,再把藏在裡麵的症結挑出來。
並把它告訴給當事人,要令他與我們產生共鳴,從而可以降低他心裡的抵觸情緒。
這樣才能讓他打開心扉,解開心結,向我們透露事情更多的關鍵細節。”
秦若涵正虛心琢磨這番話裡的門門道,忽然遠處傳來腳步聲,她放眼望去。
隻見肖楚生帶著幾名刑警隊員,陸續下車後,正從外麵向這邊快步走來。
秦若涵突然目光一凝,呼吸一停,心臟往下墜,撕心疼痛讓她捂住胸口非常難受。
她敏銳注意到,顧耀東居然攙扶著呂娜娜一同往裡走,而後者腳步明顯虛浮癱軟。
就像踩在一團棉花上,疲憊憔悴,麵如死灰,秦若涵的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快步上前在另一邊攙扶著,語氣裡藏不住擔憂:“娜娜,你怎麼了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她那毫無血色的嘴唇輕微動了動,好似顫抖卻沒發出聲音,最後隻是萬念俱灰的搖了搖頭,可見她此刻心中有多麼的絕望了。
肖楚生沁紅著眼眶,哽咽解釋:“呂大尋是他的親哥哥,他們兩兄妹是孤兒。
從小被父母遺棄,相依為命,在嘉州某某福利院長大。娜娜的童年時光,是和大尋一起度過的,那時……。”
空氣中隱隱飄來一首,徐家良的大提琴曲,《殤》,低沉緩慢,婉轉憂傷的旋律。
觸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也讓呂娜娜眼神放空,就著肖楚生的講述,慢慢進入回憶之中……。
福利院的後山上,天空飄著蒙蒙凍雨,蕭瑟凜冽的冬月寒風,刮在臉上生疼,濕冷空氣更讓人渾身難受。
但如此艱苦的天氣條件,卻依然擋不住兩兄妹上山的無奈身影。
福利院的條件不是很好,他們常常餓的眼睛發綠,饑餓感驅使他們四處找東西吃。
即使今天是臘八,他倆的早餐也隻不過是一個饅頭而已。
這對於兩個正在長身體,十二三歲的孩子來說,實在太少太少,就更彆再提臘八粥了。
“哥,等等我,你等等我嘛。”呂娜娜的稚嫩聲音從後麵傳來。“快點吧,冬月的白天短黑的早,前麵還有好一段路程要走呢。”
“我們究竟要到哪裡去啊?”呂娜娜隻能在後麵狼狽跟著,呂大尋在前麵艱難行走。
“山裡剛剛下過一場冬雨,竹林有竹筍,樹林有蘑菇,腐木有木耳,小溪有魚蝦。”
“哇塞!嘖嘖嘖!這些都是我愛吃的耶!”
“那就快點走吧小饞貓!待會兒有你吃的!”
“哎呀!我的小涼鞋又開叉了!好硌腳喲!”
呂大尋悄悄拭掉眼角的那些奪眶而出,不爭氣的眼淚,不忍心轉過身來跑過去。
將呂娜娜抱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把她的那雙滿是凍瘡,烏紅發紫的小腳丫。
從下麵徑直塞進了自己的單薄外套裡,然後使勁抱住她的腳,試圖讓心口的體溫,給她帶去片刻的溫暖。
“哥,你乾什麼呀?好羞羞哦!”
“彆動!是哥對不起你!是我沒本事!寒冬臘月,風裡雨裡,還讓你穿著涼鞋跟著我滿山跑。我,我,我……。”
呂娜娜伸手將他臉上的眼淚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