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花再次炸開!但這一次,林夜早有準備,身體微微後仰,輕鬆避開了濺起的水花。
那條大鯉魚精準無比地一口吞下了那個懸在水麵的醬肉包!巨大的衝力甚至讓它半個身子都衝出了水麵!
而就在它吞下包子、身體因為慣性繼續向前衝的瞬間,林夜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手腕極其輕微地一抖——不是用法力,而是用巧勁——將手中早已準備好、放在水桶邊緣的一塊小木片彈了出去,恰好打在鯉魚向前衝的路徑前方水麵上。
啪的一聲輕響。
這突如其來的小乾擾,讓本就因前衝力道過猛而有些失控的鯉魚下意識地一擺尾,試圖調整方向。而它調整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好是——那個紅色的大塑料水桶!
“噗通!”
一聲悶響。
那鯉魚竟然一頭栽進了放在岸邊的水桶裡!
桶裡隻有淺淺的一點清水。鯉魚巨大的身軀猛地砸進去,水花四濺!它這才意識到不妙,開始瘋狂地扭動身體,尾巴拍打著桶壁,發出“啪啪”的巨響,試圖跳出來。
但林夜的動作更快!他幾乎是同時上前,一把抓起旁邊準備好的桶蓋,“哐當”一聲,穩穩地蓋在了水桶上!
“咚!咚!咚!”鯉魚在桶裡瘋狂撞擊著桶蓋,力道大得整個水桶都在地上跳動。
林夜用手壓住桶蓋,感受著裡麵傳來的巨大力量,臉上終於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哼,貪吃鬼,這下跑不掉了吧?”他對著水桶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勝利的得意。
他不再耽擱,拎起這個不斷震動的“戰利品”,心情愉悅地打道回府。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狼狽,隻有“大仇得報”的舒爽。
回到小院時,日頭已經升高,天氣有些炎熱。鄒善果然在院裡,他剛練完一套刀法,額上帶著細密的汗珠,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因為天氣燥熱,他脫掉了上衣,赤著上身,露出結實飽滿、線條分明的肌肉,尤其是那寬闊的背脊和手臂上虯結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上麵還殘留著幾道陳年的舊傷疤,更添了幾分悍勇之氣。他正拿著毛巾擦汗,看到林夜拎著個砰砰作響的紅桶回來,挑了挑眉。
“喲?今天還真有收獲?”鄒善有些意外。他可是知道林夜昨天的“戰績”和離奇遭遇的。
林夜將水桶往地上一放,掀開桶蓋。
那條大鯉魚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猛地一甩尾,濺起幾點水花。
鄒善湊近一看,樂了:“嗬!個頭不小啊!還是條大鯉魚!你小子可以啊,昨天被搶,今天就把搶劫犯給逮回來了?用的什麼高級餌料?”他自然聞到了桶裡散發出的、與林夜身上殘留的醬肉包同源的味道,眼神裡充滿了調侃。
林夜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呃……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時,林晝也跑了出來,看到桶裡的大魚,興奮得哇哇大叫:“哥哥好厲害!好大的魚!是昨天搶包子的那條壞魚嗎?”
諸葛亮和夕桐聞聲也走了出來。諸葛亮搖著羽扇,看著桶裡活力十足的大鯉魚,笑道:“小夜今日倒是報了昨日一箭之仇啊。不過這鯉魚肥碩,清蒸、紅燒皆可,為何特意活捉回來?”
林夜看向鄒善,眼神亮晶晶的:“鄒叔,我想吃你做的清水魚丸了。”
鄒善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清水魚丸是他的拿手菜之一,對魚的新鮮度和肉質要求極高,需現殺現做,最能體現魚肉的鮮甜彈牙。林夜這是惦記著他這口手藝了。
“行。”鄒善爽快地應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算你這小子會吃。這鯉魚夠肥,做魚丸正好。”
他說乾就乾。將毛巾往肩上一搭,便去廚房拿了砧板和一把厚背砍刀出來——處理這種大魚,砍刀比菜刀更好用。他就在院裡的水槽邊忙活起來。
隻見他赤著上身,肌肉隨著動作流暢地起伏,手起刀落,用刀背精準地在魚頭上猛地一敲,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鯉魚瞬間便不動了。刮鱗、去內臟、清洗……動作嫻熟利落,如同進行一項藝術創作,帶著一種力量與精準結合的美感,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那常年握刀的手穩定有力,處理起魚來也自有一股氣勢。
林晝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又是好奇又有點怕怕的。林夜則安靜地看著,他知道鄒善的刀工精湛,無論是戰場上對敵,還是廚房裡處理食材。
很快,鯉魚被處理乾淨。鄒善取下最肥美的兩大片魚腩肉,剃掉大刺,將魚肉切成小塊,然後便開始“剁蓉”。雙刀在他手中如同翻飛的蝴蝶,密集而有節奏地落在魚肉上,發出急促而均勻的“噠噠”聲,魚肉逐漸化作細膩粉白的魚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