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花雞帶著他們四處躲藏。
礦山的人在找他們,但最終沒找到。
一個月後,花雞帶他們來到現在這個地方。
“你們就住這兒。”花雞說。
“你要我們做什麼?”方青問。
“活著。”
接下來的三年,花雞教了他們很多東西。
格鬥、射擊、潛伏、偽裝。
怎麼用刀,怎麼用槍,怎麼在人群中不被注意。
怎麼跟蹤一個人,怎麼摸清一個人的習慣,怎麼在最合適的時機下手。
花雞教得很細,也很嚴格。
有時候方青和俊發練不好,花雞會讓他們重複一百遍,兩百遍。
但他從來不打他們,也不罵他們。
隻是一遍一遍教,直到他們學會。
花雞還教他們認字,教他們說普通話,教他們怎麼用手機,怎麼在網上查資料。
他給方青取名叫“方青”,給俊發取名叫“俊發”。
“以後你們就用這兩個名字。”花雞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從那以後,方青和俊發就叫花雞“哥”。
因為花雞救了他們的命,教了他們活下去的本事,也給了他們做人的尊嚴。
在“狗籠”的時候,他們是牲口。
在礦山的時候,他們是工具。
但在花雞這裡,他們是人。
方青記得有一次,他問花雞:“哥,你為什麼救我們?”
花雞想了想:“因為我以前也被人救過。”
“那你為什麼教我們這些?”
“因為這世界很殘酷。”花雞說,“你們不學會保護自己,遲早還會被人抓回去。”
方青點了點頭。
他明白花雞的意思。
這三年,方青和俊發跟著花雞做過幾次事。
第一次是去年,花雞讓他們跟著去邊境,處理一個走私團夥的頭目。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底下有十幾個人。
花雞帶著他們潛伏了三天,摸清了那個男人的習慣。
第四天晚上,動手了。
那個男人從酒吧出來,坐進車裡。
花雞從對麵樓頂開槍,一槍爆頭。
方青和俊發在樓下接應,三個人迅速撤離。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第二次是今年年初,目標是一個電詐頭目。
那個人住在一棟彆墅裡,周圍有保鏢,很難接近。
花雞讓方青和俊發去踩點,摸清楚保鏢的換班時間和彆墅的結構。
兩個人花了一周時間,把所有細節都記下來。
最後花雞選擇在淩晨三點動手。
那個時間段保鏢最鬆懈。
花雞翻牆進去,方青和俊發在外麵接應。
十分鐘後,花雞出來了。
“走。”
第三次是上個月,目標是一個賭場老板。
花雞讓俊發假扮賭客,在賭場裡待了三天,摸清了老板的習慣。
然後方青偽裝成服務員,混進賭場後廚。
花雞在外麵等著。
第五天晚上,老板去後廚檢查。
方青從冷庫裡出來,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
整個過程沒有聲音。
方青和俊發從後門撤離,花雞開車接應。
這三次,花雞都給了他們錢。
方青把錢都存著,一分沒花。p3。
但大部分也存著。
花雞跟他們說過:“錢存著,以後有用。”
方青記住了。
但俊發總是忍不住想花。
就像現在。
方青轉過頭,看著旁邊的俊發。
“小發。”
“嗯?”
“這次出去,好好做事。”方青說,“不要給哥丟臉。”
俊發點了點頭。
“我知道。”
“知道就行。”方青說,“做完事,拿了錢,老老實實回來。彆在外麵惹事,也彆亂花錢。”
“那我還能不能買東西了?”俊發問。
“能。”方青說,“不過要看情況。”
俊發歎了口氣:“行吧。”
兩個人又沉默下來。
蟲鳴聲還在繼續,風吹過來,蚊帳輕輕晃動。
過了一會兒,俊發又開口:“青哥,你說這次的目標好對付嗎?”
“不知道。”
“會不會很危險?”
“做我們這行,都危險。”方青說。
俊發沒再說話。
方青知道他有點緊張。
不像他,已經習慣了。
“彆想太多。哥既然讓我們去,就說明我們能做。”
“嗯。”
“而且五哥給的資料很詳細。”方青繼續說,“我們先去踩點,摸清楚情況,再動手。不會有問題。”
俊發點了點頭。
方青看著天花板,慢慢閉上眼睛。
煤油燈的火苗跳了跳,屋裡的光線暗了一些。
俊發翻了個身,沒多久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方青還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他在腦子裡過一遍資料上的內容。
風吹過來,木板又發出吱呀聲。
煤油燈的火苗越來越小,最後熄滅了。
屋裡一片漆黑。
隻有蟲鳴聲,還在窗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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