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兩點半,飛豹提前到了老漁港。
他帶了四個人,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兄弟。
他讓他們在門口等著,自己一個人進了包廂。
包廂很大,靠窗,能看到港口。
飛豹坐在主位上,點了根煙,看著窗外的海。
他這幾天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在搞他。
現在,答案可能就在這個叫劉誌學的人身上。
三點差五分,門開了。
劉誌學走進來,身後跟著平頭。
兩個人都穿著黑色襯衫,看起來很年輕,但眼神很沉。
飛豹打量著劉誌學。
三十出頭,不到一米八,身材勻稱,臉上沒什麼表情。
看起來不像混黑道的,倒像個做生意的。
劉誌學走到桌邊,衝飛豹點了點頭:“豹哥。”
飛豹沒起身,隻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
劉誌學在對麵坐下,平頭站在他身後。
包廂裡安靜了幾秒,兩個人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飛豹開口:“我聽彆人說,你知道是誰在搞我?”
劉誌學點了點頭:“知道。”
“誰?”
“陳劍。”
飛豹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劉誌學就遞給了他一些資料。
有陳劍挪用公款的證據,還有陳劍去衙門舉報的照片。
看到這些,飛豹原本壓製的火氣頓時躥了上來。
難怪周幼荷這段時間不知道去哪了,十有八九和陳劍有關。
可是飛豹怎麼也想不通,陳劍竟然敢反水搞他,他自認為像陳劍那種窩囊廢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可沒想到……
“你手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飛豹盯著劉誌學問。
“自然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
“誰?”
“姓周,想必豹哥應該不陌生。她之前和我說,有人想要對她不利,如果她出事了,就讓我把這些東西給你。”
“你是她什麼人?”飛豹問。
“之前我財務上有點問題,我找周姐幫過忙。”
“是嗎?”
飛豹顯然有些不相信,如果對方和周幼荷認識,為什麼周幼荷沒和自己提過?
可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你想要我怎麼感謝你?”飛豹問。
劉誌學笑著說:“我有一筆錢,可能需要從豹哥那邊過一下。”
“多少?”
“幾十萬吧。”
“行,回頭我會讓人和你聯係。”
飛豹拿起桌上的資料,站起身就直接離開。
他急著去找陳劍算賬,完全沒意識到,從他踏入這裡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踏進了劉誌學布好的局。
……
飛豹找了陳劍三天。
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
手下去了陳劍家、公司、常去的幾個飯館、情人住的小區,都沒找到人。
他讓人去查陳劍的銀行卡,發現最後一次取款是五天前,在市區一個at機,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他甚至找了道上幾個做信息生意的人,給了錢,讓他們幫忙查,也沒查出什麼。
陳劍就像人間蒸發了。
這三天,飛豹幾乎沒怎麼睡。
他坐在辦公室裡,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煙灰缸裡堆滿了煙頭。
他知道時間不多了。
於興安那邊的調查已經深入到海泰公司,執法隊的人去公司調取了近三年的賬目,還帶走了兩個財務人員。
飛豹聽說,執法隊已經在找陳劍了。
如果執法隊先找到陳劍,陳劍肯定會把他供出來。
到那時候,他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