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沉默了幾秒,把煙按滅。
“那就是大事。”
唐雪沒有說話。
麻子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夜景。
溫哥華的夜景很漂亮,高樓大廈的燈光倒映在海灣裡,遠處是雪山的輪廓。
但他一點都不喜歡。
“早點睡,明天還要趕飛機。”
……
菲律賓,馬尼拉郊區的一棟老舊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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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楓穿著人字拖和沙灘褲,嘴裡嚼著檳榔,推開公寓的大門走進來。
他皮膚黝黑,是那種長期在熱帶地區曬出來的顏色。
頭發剃得很短,幾乎是光頭。
公寓裡很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台老舊的電視機。
窗戶開著,外麵是嘈雜的街道,摩托車的引擎聲、小販的叫賣聲、孩子的哭鬨聲混在一起。
賀楓把嚼爛的檳榔吐進垃圾桶裡,從桌上拿起一瓶礦泉水,灌了兩口。
剛才朗安打電話來,讓他去瑞士。
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機票已經訂好,明天中午的航班,馬尼拉飛蘇黎世,中間要轉兩次機,全程將近二十個小時。
賀楓走到床邊,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舊皮箱。
皮箱很舊,邊角都磨破了,但還能用。
他打開皮箱,開始往裡麵扔東西。
幾件t恤,兩條褲子,一雙運動鞋,一把剃須刀,一盒檳榔。
沒了。
他的全部家當就這些。
在菲律賓待了快三個月,他什麼都沒添置。
住的是最便宜的公寓,吃的是街邊的大排檔,每天的消遣就是去海邊坐坐,或者找個酒吧喝兩杯。
他不是沒錢。
但他不想花。
花了就是享受,享受就會鬆懈,鬆懈就會出事。
這是他十年前就懂的道理。
賀楓合上皮箱,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
煙是當地的牌子,很衝,但便宜。
他抽了一口,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鳴哥叫他過去,肯定是有事。
什麼事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事。
不是小事就好。
他在這兒閒了三個月,骨頭都快生鏽了。
……
韓國仁川,鬆島新區的一棟高檔公寓。
客廳裡開著暖氣,電視在播韓劇,聲音開得很小。
老五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茶,眼睛看著電視,但心思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範嬌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
“想什麼呢?”
老五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
範嬌在他旁邊坐下,拿起一塊蘋果遞給他。
“鳴哥打電話了?”
老五點點頭。
“讓我去瑞士。”
範嬌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她比老五小兩歲,長得白淨,氣質溫婉。
在杭城的時候,鄰居都以為她是大學老師或者公務員,沒人知道她丈夫是乾什麼的。
“小五呢?”老五問,“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還行。”範嬌說,“語言還是有點跟不上,但老師說他適應得挺快的。”
老五點點頭。
小五今年八歲,送去了仁川一所國際學校。
學費不便宜,但教學質量好,最重要的是有中文課程,不至於讓孩子完全脫節。
從杭城搬到仁川,對孩子來說是個不小的變動。
新學校、新同學、新語言,什麼都要重新適應。
但小孩子適應能力強,比大人想象的要堅韌得多。
“你這次去,要多久?”範嬌問。
“不知道。”老五說,“看情況。”
範嬌沒有再問。
她嫁給老五十多年了,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丈夫說走就走,有時候幾天,有時候幾周,有時候幾個月。
去哪兒、乾什麼,她從來不問,他也從來不說。
她隻需要知道一件事:他還活著。
隻要還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老五放下茶杯,站起身。
“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範嬌點點頭。
老五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這段時間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老五想了想,又說了一句。
“也可以找劉誌學。”
……
第二天,世界各地的機場。
芝加哥奧黑爾機場,朗安拖著行李箱,走進國際出發大廳。
溫哥華國際機場,麻子和唐雪並肩走過安檢通道。
馬尼拉機場,賀楓穿著一件舊夾克,背著那個破皮箱,混在人群裡。
仁川國際機場,老五站在登機口,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所有人的目的地隻有一個。
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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