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那邊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能讓敵方肆無忌憚的穿插突襲!”
“兩個半時辰打穿我們三條防線!把我派去阻擊的部隊視若無物!”
“現在?”
“它們距離這邊就十裡地了!”
“你以為這是續寫三國演義嗎?徳嘓夷虜子成了白馬銀槍的趙子龍,而我們就是被七進七出的曹軍?!”
瑟雷斯海沿岸,克裡澳奈裡,大明海軍陸戰隊第一遠征軍指揮部。
副指揮使陳卯少將,正暴跳如雷的唾罵著麵前的海軍聯絡官。
他是海軍陸戰隊的副指揮使,軍銜也就是個少將,按理說沒有資格這樣罵一個海軍派來的聯絡官。
但誰讓他姓陳,還是現任堤中海艦隊司令陳世矩的親侄子呢?
若是沒有這個身份,他也混不到第一遠征軍都統製的位置。
以堤中海艦隊為核心組建的海軍陸戰隊第三野戰衛所,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正牌的指揮使和一個同級彆的副指揮使坐鎮。
也就是他靠著叔叔搶到了先鋒,不然的話這一仗根本輪不到他來打。
老實在後麵排隊等登陸吧!
然而當這個先鋒不是沒有代價的,他得打出點樣子來,更不能打敗仗!
不然除非他叔叔姓朱,否則沒人保得住一個搶了先鋒位置還打敗仗的指揮官。
顯而易見的,陳世矩不姓朱。
而陳卯……
現在很可能要打敗仗了!
所以他慌啊!怕啊!
就擔心這個先鋒的潑天功勞變成對開戰首敗之責的狠狠“調查”!
“將軍,我們也不知道啊。”
被罵得狗桖淋頭的聯絡官很委屈,自己隻是負責傳遞消息的,艦隊那邊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他哪兒知道啊?
反正前線每一個求援的電報他都負責轉接給艦隊方麵了,而艦隊那邊也每次都及時做出了回應。
艦炮炮彈飛過頭頂的動靜,他每次都聽得真兒真兒的。
整個過程一點問題都沒有,誰知道為啥就愣是炸不到敵人呢?
“我不管!”
“現在直接給司令發報!”
“不給敵方來下狠的,我們這點人根本就攔不住那麼多坦克!”
“若是這一仗砸手裡了……”
“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陳卯現在火冒三丈,眼瞅著自己就要被敵方坦克突臉了,更是顧不上什麼越級不越級的問題,直接給自家叔叔發報。
此時的陳世矩並不在外海艦隊內,而是留下了一艘航母和兩艘戰列艦,以及部分護航艦隊在外海負責支援大侄子的部隊。
他自己則是率領著剩餘的大部分艦隊去巡視堤中海,確保區域製海權了。
畢竟琺嘓人雖然跑了,但嚶嘓人可不會坐視明軍徹底霸占堤中海。
北司安插在佛郎機的探子彙報,兩天前有一支規模不小的帶嚶艦隊,在夜間偷偷通過了直鈽囉陀海峽。
夜間、偷偷……
這兩個關鍵信息湊一起,讓陳世矩立刻判斷帶嚶這是要搞事。
所以不敢停在瑟雷斯海坐等了,必須讓艦隊動起來。
帶嚶的陸軍覆滅在了白象,但在本島的主力艦隊餘威尚在,不可不防。
“什麼叫敵人很詭異?”
噫呆利以南某海域,接到了大侄子告狀電報的陳世矩,立刻就親自發報過問了一下留守分艦隊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結果令他有些繃不住了。
分艦隊那邊支支吾吾的,胡咧咧的彙報好大的篇幅,最後總結就倆字——詭異。
咋說呢?就是他們不管怎麼派出飛機去偵查鎖定敵方目標方位,或者按照前線部隊的求援信息立刻反應,都沒有辦法抓住那支神奇的徳軍部隊。
艦炮的炮彈一旦打出去,就像長了眼睛似的硬是要避開敵人走!
這種解釋,讓陳世矩氣炸了。
他不明白大明海軍軍校裡畢業出來的高材生裡麵,怎麼還會冒出來這麼些相信玄學或者說非科學的愚人。
那麼多書都白讀了嗎?還是說軍校裡麵就教你們信這個?可是他當年畢業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