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姝從戰鬥現場離開,開著血乎刺啦的車先找了個小河溝洗車。
不把車上的血跡洗乾淨,她怕自己的車剛路過某個電子眼下麵,後麵馬上就能跟出一隊的交警和刑警。
作為他們不同單位的同僚,她就不勞動他們白跑一趟了。
“洗車呢,這時候來電話?”
聽見電話鈴聲,她往岸邊走了走,拿起放在石頭上的手機前,先把濕著的手隨意的往褲子上擦了擦。
“喂?找我啥事兒?忙著呢。”
電話那頭的鄭誌勇聽見她這不耐煩的語氣,氣的跺了跺腳。
“周山早上就給我來電話,說你早就出發了,我看你現在還沒回來,擔心你出什麼事兒,所以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你什麼態度?”
“好心當成驢肝肺,呸!”
呸出這麼一下,他自覺扳回一城,臉上的紋路都舒展了。
這幼稚的一麵,因為不曾被其他人看到,倒是讓他少了一樁為人所知的黑曆史。
“你呸什麼呸?怎麼還隨地亂吐痰呢?”顧月姝輕哼一聲,隨手就是一個不講衛生的帽子扣上去。
誰讓他呸她了,這叫禮尚往來,而且比他可乾淨多了。
“我不想跟你聊衛生問題,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惹了麻煩了?”
他這話問的,顧月姝一點兒關心沒聽出來,倒是有幾分幸災樂禍從字裡行間冒了出來。
鄭誌勇:抱歉,沒太藏好。
“懶得理你,我什麼時候惹過事兒?淨瞎扯。”顧月姝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有事兒沒?沒事兒掛了,忙著呢。”
“從平安縣往回返的路就那麼長,你能忙什麼?你要不說實話,就彆怪我過去堵你。”鄭誌勇這次的話倒是終於沾了點兒關心的意味。
顧月姝這人吃軟不吃硬,聞言也柔和了態度。
“有些事我不告訴你,就說明你不能知道,所以彆問了。”
“你隻要知道,我沒事,我很好,並且我會很快返回隊裡,就得了。”
“還有事兒沒?沒事兒真的掛吧,你要是再耽誤下去,我回到隊裡說不得都要到晚上去了。”
她這車,不好洗著呢。
鄭誌勇雖然還是滿心狐疑,可到底聽話的掛了電話,至於心裡犯的嘀咕,就要等到她回來時徹底爆發了。
顧月姝好不容易將人敷衍了過去,正要放下手機重新下水洗車,電話就又響了。
她歎息一聲,重新接通了電話。
這次,是有關於楊楊和她老板小輝的處理問題。
經由相關部門的調查,小輝涉嫌約束他人人身自由,危害他人身體健康,以暴力手段控製他人思想行動等多項罪名。
如今他已經被依法逮捕,等待最終的審判。
而楊楊,因為是受害者,她被暫時性的保護了起來,等待作為證人出庭作證的那一天。
“她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雖然方式與她所想的可能不同,但顧月姝覺得,這怎麼不算是達到目的呢。
條條大路通羅馬,走司法路子,還算是最痛快的一條路徑呢。
審判結束後,她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小輝控製著整容和直播了,也不用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