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轉身從牆角拎過那個洗得發白卻依舊挺括的帆布包,拉鏈拉開時發出輕微的“嘩啦”聲。
他臉上掛著爽朗又熱絡的笑,伸手在包裡摸索著,目光先落到張桂芝身上。
“大嫂,今兒回村也沒特意準備,都是些家常玩意兒,您可彆嫌棄。”
話音未落,兩隻油光鋥亮、裹著細麻繩的風乾雞便被他拎了出來。
雞皮呈深琥珀色,還帶著淡淡的香料氣息,一看就醃得入味。
“這兩隻風乾雞,給爹娘補補身子,大哥平日裡在生產隊乾活累,也多吃點添添力氣。”
他把雞遞到張桂芝手裡,又彎腰掏出個玻璃瓶,瓶身上“紅星二鍋頭”五個字鮮紅奪目。
“還有這瓶酒,讓大哥閒時抿兩口,解解乏。”
張桂芝雙手接過來,掂量著沉甸甸的分量,嘴角早就咧到了耳根。
何雨柱卻沒停,又掏出個油紙包,層層打開,裡麵是帶著清香的茉莉花茶,葉片蜷曲飽滿。
“這茶給爹,他老人家愛喝口清淡的,泡著香。”
接著又摸出個精致的木盒,掀開蓋子,軟糯的棗糕透著琥珀色的光澤,甜香瞬間漫了出來。
“這棗糕是給娘的,軟乎乎的不費牙,吃著甜絲絲的,她肯定喜歡。”
屋裡的人都被這接連不斷的東西勾得眼神發亮。
張桂芝嘴裡不停念叨著“太破費了”,手卻沒閒著,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歸置好。
何雨柱這時又從包裡掏出一疊疊得整齊的布票,遞到她麵前,指尖帶著幾分溫熱。
“天眼看就涼了,這布票你拿著,給大嫂你自己,還有狗娃做兩套新衣裳,料子選厚實點的,保暖。”
那布票的數量著實不少,張桂芝樂得眼睛都眯成了縫,連忙推辭:“哎呀柱子,你也太實誠了!哪用得了這麼多,快收回去點!”
“大嫂你拿著。”
何雨柱笑得坦蕩,“我在城裡上班,布票還能攢著,你們在村裡不容易,孩子長身子快,多做兩套正好。”
湘茹站在一旁,看著自家男人這般周到體貼,把爹娘和大哥大嫂都放在心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眼底滿是藏不住的歡喜。
方才因他和自己姐姐而起的那點鬱結和不快,就像被暖陽曬化的晨霧,早就煙消雲散了,隻剩下滿滿的自豪感——
這是她的男人,疼她,也疼她的家人。
可另一邊的秦淮茹,看著眼前這熱熱鬨鬨的一幕,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堵著,又酸又澀。
她何嘗不想每次回娘家時,也能這般風風光光地帶些東西,讓爹娘臉上有光,自己說話也能硬氣幾分。
可賈家的光景本就拮據,男人賈東旭又是個摳門至極的性子,彆說這般金貴的風乾雞和布票,便是尋常的點心,也舍不得買上一兩。
她攥了攥衣角,指尖微微泛白,眼底掠過一絲難以言說的羨慕與悵然。
“湘茹啊,你可真是好福氣!”
張桂芝終於緩過勁來,拉著湘茹的手笑道:“嫁了柱子這麼個會疼人、又懂事的男人,爹娘也跟著享福,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
湘茹被說得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何雨柱見狀,上前一步,輕輕拉起湘茹那隻白嫩柔軟的小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暖得湘茹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