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風帶著幾分涼意,卷著胡同裡的落葉沙沙作響。
僻靜的小院深處,突然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夜的寧靜。
守在胡同拐角陰影裡的漢子,聽到這聲喊,立刻縮了縮脖子,確認四下無人後,轉身就朝著街那頭的公安巡防隊快步跑去。
他腳步匆匆,隻盼著這場戲能演得逼真些,彆叫人看出破綻。
沒多會兒,幾道手電筒的光柱就刺破了夜色,巡防隊員們踩著碎石子路,快步趕到了小院門口。
院門虛掩著,一推就開,隊員們剛邁進去,就撞見了讓人氣血翻湧的一幕——
閻解成雙目赤紅,頭發散亂,手裡攥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正紅了眼似的,劈頭蓋臉地朝著地上的人狠揍。
“住手!都給我住手!”
帶隊的隊員厲聲喝止,幾個人立刻衝上去,死死拽住了閻解成的胳膊。
閻解成被架著,還在拚命掙紮,胸膛劇烈起伏,指著地上癱成一團的人嘶吼:“他偷我老婆!他敢睡我媳婦!我打死他這個不要臉的!”
地上的許大茂光著膀子,隻穿著一條褲衩,疼得齜牙咧嘴,半邊臉糊滿了血汙。
額角鼓起一個青紫色的大包,左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嘴裡的牙都被打掉了幾顆,腮幫子腫得老高。
他被閻解成抽得腦子嗡嗡的,像是被悶棍敲過般昏沉,聽見閻解成的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立刻扯著含糊不清的嗓子喊冤:“冤枉!公安同誌,我冤枉啊!他血口噴人!我就是路過進來喝口水,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巡防隊員皺著眉,拿手電筒掃了一圈屋裡的狼藉。
桌椅歪歪斜斜,地上散落著幾片碎瓷片,再往炕上一看,一條印著小碎花的褲衩,正明晃晃地撂在炕沿上。
隊員當即抬手,指著那褲衩問許大茂:“喝水?喝口水能喝到炕上去?那這東西是怎麼回事?”
許大茂順著光柱看去,瞧見那條花褲衩,瞬間愣住了,腦子裡“嗡”的一聲,更懵了。
他張著嘴,下意識地脫口喊了出來:“我冤枉!我根本沒脫下徐桂花的褲子!這褲衩怎麼會跑到炕頭上去?”
這話一出,滿院的人都安靜了一瞬。
巡防隊員們對視一眼,眼底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閻解成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許大茂罵道:“你個混賬東西!還敢狡辯!你要是沒鬼,怎麼知道這褲衩是她的?”
旁邊另一個公安忍不住笑出了聲,揶揄道:“喝水喝到就剩下一條褲衩?這水喝得夠‘投入’啊!”
這話惹得圍觀的鄰居們哄堂大笑,議論聲嗡嗡地響了起來。
許大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色煞白,張了張嘴想辯解,卻因為缺了幾顆牙,說話漏風又含糊,隻能徒勞地擺著手。
“行了!彆吵了!”
隊員厲聲喝道,“蓄意傷人,還牽扯作風問題,都跟我們回派出所接受調查!”
說著,兩名隊員上前,拿出繩子就要捆人。
閻解成還在罵罵咧咧,許大茂則癱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嘴裡反複念叨著“我冤枉”。
而另一邊,趁著小院裡亂作一團的功夫,徐桂花早就貓著腰,溜了出去。
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理了理頭發,確定沒人注意自己,便快步繞了個遠路,直奔四合院的方向——不是回閻家,而是去易中海家。
輕輕叩響院門時,徐桂花的心跳比剛才跑路時還要快幾分。
門栓“吱呀”一響,易中海探出腦袋,看清門外的人是她,臉上瞬間寫滿了震驚,連聲音都變了調:“桂花?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徐桂花也不藏著掖著,徑直推開他的胳膊往裡闖,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