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渾身的血直往頭頂衝,一雙眼睛瞬間紅得嚇人。
他早就對徐桂花存著彆樣的心思了。
自打徐桂花嫁進閻家,那雙水汪汪的眼波,那楊柳枝似的細腰,還有笑起來時嘴角那對淺淺的梨渦,就像鉤子似的,一下下勾著他的心。
平日裡,他總借著送東西、搭把手的由頭,往她跟前湊。
就盼著能跟她說上兩句話,哪怕隻是看她一眼,心裡都跟揣了塊熱乎的糖似的,甜滋滋的。
他覺得,自己年輕力壯,模樣也周正,哪點比不上許大茂那個油嘴滑舌的家夥?
可徐桂花偏偏就跟許大茂攪和到了一起,這事兒像根刺,紮得他心口疼了好些日子。
今兒個聽莊嫂說,徐桂花竟慌慌張張躲進了易中海家,還說兩人黏黏糊糊的——原來如此!
原來她和易中海那老東西早就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閻解放隻覺得一股邪火從腳底竄了上來,燒得他渾身發燙。
易中海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個半截身子埋進土裡的老棺材瓤子,頭發都白了大半,走路都打晃,憑什麼能留住徐桂花那樣的俏娘們?
自己哪點比不上他?!
一股難以言說的嫉妒和憤怒,攪得他理智全無。
他扭頭就瞧見了牆角立著的那把鐵鍬,鐵鍁頭在昏黃的月光下閃著冷光。
他想也沒想,幾步衝過去,一把抄起鐵鍬,鐵鍁杆攥在手裡,沉甸甸的,帶著一股子能砸開一切的狠勁。
“解曠!”
他紅著眼睛低吼一聲,聲音都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走!跟哥找易中海那老東西算賬去!今兒個非得把這對狗男女揪出來,讓全院的人都瞧瞧他們的醜事!”
閻解曠還是個半大的小子,懵懵懂懂的,哪裡懂什麼彎彎繞繞。
隻瞧見娘和二哥都氣紅了眼,又聽大哥這麼一喊,頓時也跟著來了勁。
他轉身就衝進灶房,撈起牆角立著的那把新紮的笤帚,攥著笤帚杆,噔噔噔地就跟了上來。
小臉上滿是義憤填膺的模樣:“哥,我跟你去!看誰敢攔著咱們!”
兄弟倆一前一後,一個扛著鐵鍬,一個攥著笤帚,氣勢洶洶地就往中院衝。
院裡的街坊們見狀,頓時炸開了鍋。
原本扒著門縫、隔著窗紙看熱鬨的人,此刻都忍不住探出了腦袋,指指點點,議論聲比先前更響亮了幾分。
“喲喲喲!這下有好戲看了!閻家這是要抄家夥上門啊!”
張大媽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中院的方向瞅,嘴裡嘖嘖有聲,白氣隨著話音飄了出來。
“可不是嘛!最好是直接踹開易中海家的門,把他倆從被窩裡揪出來,讓大家夥都開開眼!”
西屋的漢子跟著起哄,聲音粗聲粗氣的,惹得旁邊的媳婦趕緊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小聲點。
也有老成持重的,皺著眉頭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