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飛濺的瞬間,閻解放的紅眼睛裡迸出狠勁,他攥緊鐵鍬杆,卯足了全身力氣,對著那道剛裂開的門縫狠狠一撬——
“哢嚓”一聲脆響,老舊的門栓應聲斷裂,兩扇棗木門板“哐當”一聲被撞開,拍在院牆上,揚起一陣嗆人的灰塵。
三大媽哪還顧得上彆的,拎著擀麵杖就往裡衝,嘴裡的罵聲更狠了。
“易中海!徐桂花!你們這對狗男女!今兒個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閻解放緊隨其後,鐵鍬拄在地上,噔噔噔幾步就躥到了正屋門口。
那扇糊著窗紙的木門虛掩著,裡頭還隱隱傳出來慌亂的窸窣聲。
他一把推開門,冷風呼地灌進去,將那盞搖曳的白熾燈吹得明滅不定。
炕上的被褥亂作一團,徐桂花縮在炕角,身上隻裹著一床薄被,露出來的胳膊和脖頸泛著紅,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驚恐,看著衝進來的閻解放,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身子抖得像篩糠。
她甚至來不及去抓炕邊散落的衣裳,隻能死死攥著被角,將自己往炕角裡縮,恨不得鑽進牆縫裡去。
易中海剛套上褂子,扣子歪歪扭扭地掛著,聽見門響,慌慌張張地轉身想攔,卻被閻解放一把揪住了衣領。
閻解放的手勁極大,攥得他脖頸生疼,臉憋得通紅。
“老東西!”閻解放紅著眼,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易中海的臉上。
“你他媽也不瞧瞧自己多大歲數!敢動我閻家的人?我今兒個非廢了你不可!”
閻解曠攥著笤帚跟進來,瞧見炕上縮著的徐桂花,小臉上滿是義憤填膺,舉起笤帚就往炕沿上掄,嘴裡喊著:“打死這對狗男女!讓你們乾壞事!”
三大媽衝到炕邊,指著徐桂花的鼻子罵,唾沫星子橫飛:“你個小賤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勾搭完許大茂又勾搭老東西!你還要不要臉了!”
罵著,她心頭的火氣直往上躥,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情麵,揚起胳膊,一把就將徐桂花身上那床薄被狠狠掀了下去!
薄被翻飛著落在地上,徐桂花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抬手護住自己,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一張小臉煞白,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
屋外擠著的街坊們瞬間炸開了鍋,那些老爺們伸長了脖子往屋裡瞅,眼睛都看直了,嘴裡嘖嘖有聲,連帶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幾個年輕媳婦臊得滿臉通紅,趕緊拽著自家男人的胳膊往回扯,卻又忍不住偷偷瞟上兩眼。
閻解放瞥見這一幕,隻覺得一股血衝上腦門,嫉妒和憤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他一把鬆開易中海的衣領,反手就拎起鐵鍬,鐵鍁頭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他雙目赤紅,咬著牙就朝著易中海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我打死你個老不正經的!”
易中海嚇得魂飛魄散,瞳孔驟縮,嘴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兩腿一軟,褲襠瞬間濕了一大片,一股臊臭味兒彌漫開來。
他甚至忘了躲閃,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隻知道抖著嗓子喊“救命”。
千鈞一發之際,三大媽總算沒徹底喪失理智。
她猛地回過神來,顧不上再去罵徐桂花,尖叫一聲就衝了上去,死死拽住了閻解放的胳膊:“解放!快住手!”
她的手勁極大,指甲都快嵌進閻解放的肉裡,聲音裡帶著哭腔:“解放!彆衝動!不能鬨出人命啊!鬨出人命咱們閻家就全完了!”
閻解放的胳膊被死死拽住,鐵鍬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離易中海的腦袋隻有寸許的距離。
他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紅著眼狠狠瞪著癱在地上的易中海,猛地將鐵鍬扔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緊接著,他一把揪住易中海的衣領,硬生生把癱軟的他從地上拽起來。
揚起的拳頭帶著風聲落下,“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屋裡炸開,震得人耳膜發顫。這一拳下去,易中海的嘴角瞬間破了皮,血絲滲了出來。
閻解放隻覺得胸腔裡的鬱氣終於有了宣泄的口子,每一拳落下,都帶著報複的快意。
他盯著易中海那張老臉,看著對方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看著對方眼裡的驚慌和躲閃,心裡的嫉妒和恨意一點點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你個老東西,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