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蒙主公知遇之恩,豈敢懈怠?”
“自從受命組建荊州水軍以來,夜以繼日,不敢稍有疏懶,唯恐辜負了主公的重托。”
張允聽到曹操的誇獎,激動的跪伏在曹操的麵前說道。
“荊州水軍?”
曹操笑著連連搖頭:
“不!”
“孤冊封你們二人的,不是荊州水軍的大都督,而是我大漢水軍的大都督和副都督!”
站在身後的滿營眾將和五大謀士,儘皆震驚!
漢室衰微以來,還從來沒有屬於皇家的水軍。
曹操平定北方以後,在鄴城開掘玄武池,組建水軍,算是名義上大漢水軍的雛形了。
而今日?
“主公竟然讓這兩個鼠輩降將,做大漢水軍的大都督?”
“那豈不是身居我們眾將之上了?”
“這……怎能讓人甘心!”
曹營八虎騎和五子良將等人,私相議論,心中多有不服之意。
但丞相的話,如同聖旨,誰敢不遵?
蔡瑁在將台上聽到曹操的話,三步兩步下來,把令旗收起,跟著張允拜在地上:
“臣等肝腦塗地,難報丞相的大恩!”
“我二人一定儘心竭力,將荊州水……將大漢水軍,訓練成一支能與江東周瑜的水軍平分秋色的勁旅!”
曹操的兩句鼓勵之詞,雖然帶不來什麼財富,卻是無上的榮光。
這對地位卑微,一直讓人白眼蔑視的蔡張二人來說,確實是最給力的嘉獎方式了。
曹操彎腰把兩個人扶起來,哈哈大笑道:
“你們看!”
“你們看看!”
“誰說孤的北方兵卒不習水戰,駕不得戰船?”
“這不是往來如飛,縱橫馳騁在江麵上,絲毫不弱麼?”
五大謀士和滿營眾將,一起躬身拜倒了一片:
“主公聖明!”
蔡瑁張允心中“咯噔”一下,心跳突然之間加速,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般!
“‘聖明’二字,形容帝王之詞也!”
“為何曹丞相的手下群臣,竟然在這裡用上了這個詞來頌揚丞相?”
“陳群、劉曄等謀士,可都是當代名士,飽學詩書!”
“絕不會犯這樣的口誤!”
“除非……”
張允反應靈敏,輕輕一扯蔡瑁的衣袖,高聲跟著叫道:
“主公聖明!”
“主公聖明!”
但頌完曹操之後,蔡瑁起身,低聲單獨稟報道:
“啟稟主公,臣不敢欺瞞主公。”
“剛剛這些操練的水軍,都是我們從荊州挑選的原班人馬。”
“毛玠和於禁二位將軍所選的北方兵卒,還沒出場……”
呼!
曹操的笑容,忽然凍結在了臉上。
群臣中的喧囂,也戛然而止。
整個甲板上,靜寂無聲,落針可聞。
“嘎!”
一隻烏鴉從西邊飛來,落在了頭頂的桅杆上。
但似乎又被這肅穆壓抑的氣氛所影響,隻停留了不到半分鐘,便又飛往他處去了。
“孤的兵卒,不配操練的麼?”
“給孤擺上來!”
曹操陰沉著臉,話語之中儘是不悅之色。
“是……”
蔡瑁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不敢違抗丞相的命令。
他硬著頭皮上了將台,再次雙手揮舞著令旗,開始操練第二波兵馬。
果然!
先前操練的那百餘艘戰船往兩旁一分。
從後重新緩緩的駛出了六七十艘嶄新的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