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狂傲驕縱,我雖然對他並無好感,但卻相信他對我大哥的結拜兄弟之情出於真摯。”
孫尚香秀眉微蹙,歎息了一聲道
“若是周瑜還在,斷不至於讓我喬嫂子受二哥這樣的欺負。”
“誰能想到,周瑜正值盛年,怎麼就突然暴病而亡了呢?”
周不疑看著馬良離開了軍帳,重新回到桌旁坐下,淡淡一笑道:
“暴病而亡?”
“難道你忘了,當初你大哥孫伯符,也是突然身死的了麼?”
孫尚香嬌軀一震,呼吸也為之窒息。
“夫君,你的意思……”
她睜大了俏眼,凝視著周不疑:
“難道周瑜之死,又是出自我二哥之手?”
“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周瑜乃是江東的開創功臣,又對我二哥忠心耿耿,沒道理啊!”
孫尚香對夫君周不疑的話,從不懷疑。
但她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二哥對周瑜這位多年來為了江東嘔心瀝血,立下汗馬功勞的人物下此毒手。
“不過……”
她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周不疑在連敗曹操和周瑜之後說過的話。
“夫君,我記得上次你聽說周瑜回柴桑的時候,曾說這是周瑜最後一次回柴桑。”
“是不是……”
“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算到了我二哥會對他下手了?”
周不疑抬頭看了孫尚香一眼,點頭問道:
“你可知道,周瑜為何會急切的返回柴桑去麼?”
孫尚香想了想,說道:
“他在江夏被夫君打的落花流水,損失慘重,自然要回柴桑向我二哥請罪。”
周不疑搖了搖頭:
“連曹操四十萬大軍都片甲未回,周瑜的十萬水軍死傷還不過半,又何罪之有?”
“更何況大敗之後,正需穩定軍心,周瑜作為三軍主帥,豈能擅離職守?”
孫尚香點了點頭:
“嗯,夫君說的也是。”
“而且以周瑜的性格,也斷不至於因為戰敗而向我二哥請罪。”
“或許……”
她的腦海中,又顯現出當初在柴桑的時候,看到的那個狂傲自負的周瑜。
“他反而會因為戰敗了而羞於和我二哥相見!”
“可是……”
孫尚香輕移蓮步,到了周不疑的身後,輕輕替他揉捏著肩頭,不解的問道:
“夫君,到底是什麼事情。”
“讓周瑜敗歸鄱陽湖之後,會火急火燎的返回柴桑呢?”
“這件事一定很重要,否則的話也不會刺激我二哥對周瑜痛下殺手!”
雖然周瑜和她哥哥孫策乃是結拜的金蘭兄弟,但孫尚香對周瑜並無好感。
周瑜的死,她也並不在意。
不過這牽涉到自己的二哥孫權,卻讓她不禁有些好奇。
周不疑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說道:
“隻因我給周瑜寫了一封信,而信中提到了昔日他義兄孫伯符之死!”
孫尚香的手一哆嗦,從周不疑的肩頭上滑落下去。
“原來如此!”
“周瑜平生最敬服的就是我大哥,感情最深的也是和我大哥的兄弟之情。”
“他若知道我大哥之死彆有隱情,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追問個水落石出!”
周不疑哈哈大笑,放下茶碗長身站起,回身扳住孫尚香的香肩:
“孫權對周瑜,既用之又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