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自立為帝!”
張繡麵色忽然變的十分凝重。
胡車兒手裡的雙鐵戟互相一碰,發出震耳的交鳴之聲:
“將軍,還要繼續等麼?”
“不如乾脆直接打入許都算了!”
“反正不管等多久,打許都的任務,終究還是要落在咱們這支兵馬的身上。”
張繡的右手,忽然舉在半空,沉聲果決的說道:
“不!”
“當此時候,我們應該冷靜,絕不可輕舉妄動!”
他望著軍帳角落兵器架子上的鐵槍,緩緩說道:
“為何我們的散騎會突遭毒手?”
“為何曹操敢在這深陷重圍的時候突然宣布廢漢自立?”
胡車兒把鐵戟交到單手,騰出右手撓了撓鬢角花白的頭發,茫然追問道:
“為……”
“為何?”
張繡雙手握拳,把整個身體支撐在麵前的軍案上,雙目中閃動著精光:
“我可以斷定那從並州進入許都的數人之中,必有曹操的人,甚至就有曹操本人在內!”
“我還可以斷定,向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現在敢公然廢漢自立,是因為他現在有恃無恐了!”
胡車兒微微一驚,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看著張繡:
“有恃無恐?”
“那他仗持的又是什麼?”
張繡搖了搖頭,喃喃低語道:
“並州……”
“莫非並州境內,還藏有絕代異人不成?”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事,俯身坐在軍案前,提筆在手,連續寫了兩封信。
兩封信寫好之後,他才站起身來,到了胡車兒的麵前:
“這第一封信,你立刻派人火速趕往江夏,交給主公!”
“記住,沿途要散播出曹操廢漢自立的消息,甚至還可以揚言獻帝已經死在了曹操之手!”
張繡的話裡,帶著種如臨大敵的凝重氣息。
胡車兒雙手捧在手裡,點頭說道:
“將軍放心,屬下全明白!我立刻就派人送出去!”
他剛要轉身離去,卻又被張繡叫住了:
“主公叫我和馬超南北呼應,按兵不動,但我甚是擔憂駐紮宛城的馬超。”
“西涼兵心浮氣躁,馬超又才吃了敗仗,全軍上下急於報仇雪恥。”
“但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
張繡一伸手,拉起了胡車兒那隻粗糙的大手,把另外一封信放在了他的掌心:
“你帶著我這封信,領五千兵馬星夜趕赴宛城,助他守城。”
“若馬超已經和曹操交戰,你當助他一臂之力,千萬不能讓馬超有失。”
“這關乎著主公收複涼州的大事,絕不能有一丁點的差池。”
胡車兒又點了點頭,想要轉身離開。
但張繡握住胡車兒的手,卻遲遲不肯鬆開。
“將軍……”
胡車兒看張繡雙目閃閃,似有淚光,不禁滿臉的疑惑。
張繡雙手合攏,把胡車兒的手抱住,頗為動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