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跟著胡子學砸窯_民國:穿越關東,槍馬無雙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9章 跟著胡子學砸窯(1 / 2)

在廣闊寂寥的關東大地,春日裡的熏風可以毫無阻攔的吹過田野平原,吹得田間地頭上扶犁起壟的莊稼人臉更黑了,手更糙了。

人,也更老了。

這關東的黑土地,經過一茬又一茬的闖關東人辛勤開墾,已經成為大糧倉,供那些吃飽了撐的拎槍走馬逞能耐。

英雄槍馬、佳人風月、生死仇殺,這些都與辛勤勞作的莊稼人無關。莊稼人隻知道要不違農時,隻有肯下力氣才能在秋天打糧,用大掛車拉到燒鍋。

遇到心善的掌櫃,收莊稼人的糧食不會故意壓價;反之,遇到淨想歪歪道的掌櫃,不但去碼壓價,還會滿鬥提、虛鬥倒。

但不管多少,總歸是能換來銀錢,給老婆扯三尺花布,給孩子買串冰糖葫蘆……

柳樹溝屯東邊的十五畝天字號好地,原屬於開紙坊的韓家,此時卻已經易主,從韓變成了劉。但此時的老劉家最想買的就是後悔藥,這塊好地已經成了一塊燃燒正旺的火炭,捧在手心燙得滋滋冒油……

夕陽西下,一抹晚霞紅得似血。

地頭大楊樹上有一群老鴰嘶啞的鳴叫著,撲棱著翅膀飛起來,一直飛到長發屯,落在劉家大院旁邊的大榆樹上。

喇叭仍然在吹,白色的靈圍子與挽幛仍然順出去一裡地,隻不過靈棚卻已經從下午時候就轉移到了外麵的打穀場。此時劉家大院的大門緊閉,四角炮台已經掛出了雪亮的馬燈,上麵有背著大槍的炮手在嚴加值守。

不得不說,這老劉家的人也是人才,靈棚棺槨都放到了大院的外麵,天還沒等完全黑,自家人就已經都躲到了大院裡。

陰陽先生、白事嘮忙的、喇叭匠子、老廟和尚——反正是看誰都像奸細,所以乾脆就都留在外麵。

而靈棚裡磕頭、點紙、上香、送漿水……這些必要流程則都是雇了屯子裡的人給乾,包括守靈也一樣。

但正常人誰稀罕掙這個錢,更不用說老劉家的事情不好答對,搞不好到時候錢沒掙到,反倒惹一身麻煩。

最後,還是屯西頭的老跑腿子答應下來。

問題是老跑腿子的腦袋差根弦兒,在靈棚裡左邊畫一道龍,右邊畫一條彩虹,把磕頭、點紙、上香、送漿水都整得顛三倒四的。

不過,現在劉家人也不在乎了,反正隻要將就這一晚上,等明天到日子就可以抬走埋墳地了,那墓子都打好了。

主要是實在被嚇破膽子了。

就在今天下午,韓大嗙跟頭把式的跑回了劉家大院,兩隻鞋全都跑丟了。

韓大嗙聲言中了埋伏,帶去的扈兵都躺在韓家紙坊了。

伏兵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槍肯定是打得神鬼難防,他韓大嗙拚儘一腔勇武,殺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最後獨木難支,才堪堪衝出重圍,回來複命。

劉小鳳聞言,驚得花容失色。

關於韓大嗙是什麼貨色、有多大能水,她當然心裡如同明鏡似的,但十個精銳的扈兵都死在韓家紙坊,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懷德韓家的扈兵可都是精銳,遠不是普通團丁那種酒囊飯袋,而且其中還有一個什長,據說原來是報號“馬傻子”綹子裡的棚炮頭,有一手好槍法,卻都把命扔在那了,可見一斑哪!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碰到茬子了!

劉小鳳也是殺伐果斷的人物,當場決定趕緊坐上汽車走人——當然,韓大嗙也不能落下,畢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五官都乾殘廢了,以後可以報號“一隻耳”,和黑貓警長比量比量了……

而且劉小鳳還信不著娘家給派的四個炮手,而是讓司機先把汽車開到了設在兩家子鎮的區公所,逼著巡長又出了三個警兵騎馬護送。

福特小汽車的司機也害怕呀,上道之後恨不得把腳踩到油箱裡。劉小鳳坐在後座被顛得拉拉尿,卻還一個勁兒的催促開得快些、再快些。

問題是路況實在太差,道上的車轍差不多有半尺多高,油門踩到底其實也沒多快,甚至還沒有四條腿的馬跑得快……

老劉家的人其實也想走,其實不想留。

然而現實情況卻不允許。

於是在劉老二的操作之下,就搞出來這麼一出。

死了的已經死了,活著的還是要保命要緊。隻要晚上縮在大院裡,有高大的圍牆、堅固的四角炮台,炮台上還有帶槍的炮手輪番值守,不信敵人還能插翅膀從天上飛進來!

傍黑天的時候,四班喇叭匠子在外麵靈棚裡正吹得起勁。

喇叭匠子們給老劉家乾活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這兩天頓頓都是紅臉兒高粱米飯,每頓隻有一個菜,炒豆芽、大豆腐燉白菜、炒乾豆腐,把菜盤子扒拉到底兒也沒見到一塊肉。

風水輪流轉,這下可都知道老劉家黃豆種的多了。

想吃點葷腥,門兒都沒有。

平時喇叭匠子給稍微富裕一些的莊稼院人家吹喇叭,夥食也比這強些。

而晚上住的則是倉房子,炕上一摸冰冰涼,一根苞米荄子都不給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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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舊時喇叭匠子的地位低,所謂下九流,說的就是“一修腳、二剃頭,三把四班五抹油,六從當奴婢,七娼八戲九吹手”——“九吹手”即喇叭匠子,在下九流當中尚且處於最末,比窯姐兒、戲子的地位都低,有“走在人前,吃在人後”的說法。

但也不至於如此糟踐人。

不過現在不讓進大院,在打穀場靈棚裡吹喇叭,反倒更好一些,因為喇叭隻吹到半夜,然後就可以到屯子裡找宿。

屯裡的大爺大娘雖然不算富裕,但也肯定不會讓來找宿的喇叭匠子睡涼炕,甚至會讓出熱炕頭,遞上煙笸籮,讓人的心暖暖的……

而既然是在大院外麵停靈,那麼屯子裡的人也可以放心大膽的來看熱鬨了。

四班喇叭匠子索性拿出絕活來對棚,把這當成了一個表演時刻。

梨樹班使出“鼻卡”的絕活,把兩個喇叭哨子分彆插到鼻孔裡,左右搖晃著腦袋,竟然吹出了兩個聲調,一個是水塘的青蛙咕咕叫,一個是吃奶的小孩哇哇哭。

懷德班拿出“耳卡”的絕活,把一個喇叭哨子塞到左耳朵當中,吹了一曲《蘇武牧羊》,音調含悲欲泣,低沉厚重,似有風雪自遠山刮來。按說那耳朵是不可能出氣的,也不知道其中是何原理。

鳳凰城子班索性拿出了“卡叫”的壓箱底神技,竟然能用喇叭哨子模擬出人在磕頭上香、燒紙報廟時候的各種聲音。

“公爹呀,夫君呀,你們隻管放心的走,保佑著金山銀海搬家裡,子孫萬代當公侯啊……”

這聲音顯然就是模擬的劉家老大那個小老婆的哭靈聲,幾乎做到以假亂真。

小老婆原本是寬城子人和戲院唱青衣的,藝名“賽梨花”。後來被劉家老大娶進門當姨太太。唱青衣的嗓子必然都不錯,有很高的聲音辨識度,村屯四鄰都知道有這一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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