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咋淌眼淚了?至於嘛,我就是找你來幫忙殺人而已,看把你嚇那個逼樣——再說,我這都是為了你好,這次起出來的好東西都歸你,你瞅你現在窮的,褲衩子都快穿不上了,早晚得賣溝子去……”
“滾特麼犢子吧,誰哭了!這大晚上咋還刮上大風了,把我眼睛都給迷了——再說,我窮還不是因為你把金票都給搶回去了,真是不講武德……”
“那金票本來就是我的好不好?誰讓你當時把自己喝得五迷三道的,活該——我就納悶了,你一天天娘們聲娘們氣的,缺男人氣概,是不是有點啥毛病啊,要不要找個郎中給你紮古紮古?”
“你特麼才有病,韓立正我警告你啊,不許說我,不然小心我揍你!”
龍灣縣城東門外的楊家客店,在後半夜的兩三點靜悄悄的,隻有呼嘯的大風刮過,把門口掛著的梨花包幌子吹得東搖西晃。
客店西邊是一個單獨的小院,有一明兩暗三間正房,算是客店的高級客房,都是兜裡有倆糟錢才能住得起的。
在小院的西牆外麵,此時正埋伏著兩個年輕男子,都是一身短打扮,頭戴禮帽,腰插匣子槍。
其中一人麵容清秀,身量似乎顯得有些纖細,但是個子可不算矮。
而另一人仔細看時,長相則是與韓老實有些相像。
沒錯,這位就是韓立正,小名二奎——韓老實的叔太爺。
至於韓立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那可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
之前驚蟄帶著四個小拉子把懷德韓家的紫衣探給抓住之後,經過一番文明禮貌的審問,得到了有用的東西,然後就把這小子給當場勒死了。
這些半大小子可真是累得夠嗆。
主要是那人似乎有什麼特異功能,撐了老長時間也不死。
最後還是小李子隨手一刀劃過下身,才泄了氣,否則還能撐個三年五載的。
其實驚蟄他們根本不懂,人家那可是未來的一代武學宗師,一身功夫已經是練到家了。
然並卵,最後卻稀裡糊塗的死在了一幫半大小子的手上,當真是死不瞑目。
然後他們就在廢棄窩棚外麵挖了一個坑,打算把人埋了。結果這時韓立正前往北門外的小教場練槍,本來是下了大道打算撒泡尿,結果正好撞上了他們。
當場就急眼了:哎呀我去,這幫小叫花子忒野了,還敢搶劫殺人,這如何能行?
於是拔出匣子槍,就要收拾他們。
驚蟄趕忙上來說話,“等下,彆動槍——話說,你不認識我了呀?”
韓立正端詳兩眼之後,道:“你這小孩,怎麼有些眼熟!”
也不怪他認不出來,此時驚蟄的陰陽衣是破爛一邊穿在外麵,拎著打狗棍,背著破褡褳,頭上還戴了一頂又破又臟的小氈帽,哪裡還是當年在滿菜館下館子的形象。
再說,當時也就是一麵之緣,韓立正光顧著跑路了。
驚蟄過來拉住韓立正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避開小拉子們,然後才小聲提醒道:“兩家子鎮,滿菜館!”
韓立正一拍大腿,“想起來了,你不就是跟著恩人的那個小孩嘛……”
驚蟄噓了一聲,“我現在情況有些特殊,可不能讓彆人知道我的身份。”
韓立正聞言,低聲道:“你咋在這要上大飯了?這哪能行,快溜的跟我回家!”
驚蟄笑嘻嘻地說道:“可不能跟你走,我現在已經是花子房的少筐頭,而且有大事要辦,這都是我爺爺吩咐下來的,必須辦好才行!”